張郃定住心神,看了一眼趙云身后的騎士,拱手還禮。“趙將軍好射藝。”
“慚愧,慚愧。”趙云橫矛立馬,笑道:“得知國讓與張將軍較技,在下一時技癢,趕來與將軍一會。不知將軍肯否賜教?若將軍疲憊,想休息片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下可以理解,愿意恭候。”
張郃笑了。“久聞趙將軍有古義士之風,今日得見,果然如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稍候再戰。”
“如張將軍令。”
兩人各舉矛戟,喝令部下向后兩百步,保持安全距離。被趙云擋住去路,張郃知道自己沒有再追擊的機會,只能等麹義趕到,再作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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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張郃傳回的消息,得知沮鵠生死不明,袁紹驚得臉色大變,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沮授也很緊張,但他卻沒有亂了陣腳,立刻建議袁紹傳令前軍麹義不要輕舉妄動,以免中了劉備的伏擊。
“公與,伯鴻……如何是好?”
“主公,小兒既然為將,便將生死置之度外,不可因一人生死而亂了大局。”沮授寒聲道:“田豫與小兒兵力相當,卻能突擊得手,可見劉備部下戰力不俗。麹將軍若與劉備接戰,恐怕也難速勝。”
袁紹眉頭緊皺,看了一眼遠處,心臟怦怦亂跳。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想不起在哪兒遇到過。沮鵠的武功不算出色,但他是個穩重的人,身邊又有沮家部曲護佑,按理說不可能被對方突襲得手。可這事偏偏就發生了,讓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這時,郭圖幽幽地說了一句:“久聞劉備練兵處處效仿孫策,沒想到他用兵也如此。主公,你不覺得田豫這做法有所依嗎?當初夏亭之戰,伏擊文丑的人中便有關羽。”
袁紹用力一拍大腿。“沒錯。公則,你說得太對了,我也有這個感覺。”
沮授和田豐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些無奈。臨陣突襲是戰場上常有的事,何必一定要牽扯到孫策?郭圖真正想說的是河北人有勇無謀吧,先是文丑,現在又是沮鵠,身為統領千人的將領,卻被人臨陣生擒了去。如果考慮到文丑下落不明,有可能降了孫策,這話就更陰險了。
田豐忍不住插話。“主公,當務之急,是要求麹將軍慎戰,莫要中了劉備的埋伏。”
郭圖看看田豐,附和道:“沒錯,劉備追隨孫策多時,又和孫策一樣狡詐,不可不防。伯鴻已經中計,麹將軍不再有什么閃失,否則元皓的老成之謀就無果而終了。”
田豐大怒,忍不住喝斥道:“郭圖,你究竟想說什么?”
郭圖愕然,不解地看著田豐。“元皓兄,你這是……我哪兒說錯了嗎?”
袁紹也非常不解,眼神疑惑。他覺得田豐太過份了,郭圖的提醒并沒有錯,劉備被孫策擊降,現在又回到幽州,看起來不像是偶然,倒像是孫策故意安排的。田豐如此激動,竟然當面直呼郭圖之名,實在不可理喻。
這時,有衛士趕來報告:簡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