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輕踢馬腹,策馬出陣,舉起手中的長矛輕輕搖擺,矛柄上的的白色馬尾迎風亂舞。
五十甲騎緊隨其兵,躍馬挺矛,開始小跑。一百五十名騎士在兩翼展開,迅速提速,很快就沖到了甲騎的前面。甲騎是突破步卒陣地的利器,但是對上輕騎兵并不占優勢。沒有弓弩等遠程打擊武器,速度、耐力都不如輕騎兵,與輕騎兵對陣只會被拖死。
顏良有親衛騎五六百人,他既然安排了步卒阻擊沈友,不可能不安排輕騎兵騷擾甲騎。
果不其然,陳到等人剛剛出陣,三百騎兵就從側翼沖了出來,直撲甲騎側面,速度極快。如果被他們撞上,就算是甲騎也扛不住。如果沒有輕騎兵掩護,甲騎只能轉向,正面迎戰,但這樣一來,他們的側面將暴露給嚴陣以待的步卒,面臨被強弩近距離射擊的危險。
很顯然,顏良對甲騎的利弊一清二楚,并且安排了相應的應付手段。
但沈友、陳到的準備更充分。除了輕騎兵掩護,兩千步卒也從兩翼沖出,拉著輜重大車飛奔,切入顏良的親衛騎和甲騎之間。一旦被他們阻斷沖擊路線,顏良安排的騎兵就失去了作用,甲騎將再無后顧之憂,可以放心大膽的沖擊對方的步卒陣地。
雙方都在搶時間,馬背上的騎兵猛踹戰馬,戰馬昂首奮蹄,發力狂奔,幾乎四蹄騰空。急促的馬蹄聲匯成了一道驚雷,隆隆而來。距離越來越近,不用任何命令,雙方都拉開了弓,舉起了弩,開始射擊。
“嗖嗖嗖!”箭矢在空中一觸即分,又射向對面。
陳到一馬當先,大呼一聲:“舉盾——”同時舉起了綁在右臂的圓盾,護住自己與戰馬的胸腹。箭矢射在鋼制小圓盾上,丁當作響,火星四濺。陳到感受著盾牌的壓力,眼睛從盾牌邊緣緊盯越來越近的敵人,當雙方距離縮短到三十步以內,盾牌上的壓力稍輕,他便雙手緊握長矛,大喝一聲,向沖在最前面的騎士殺了過去。
對面的騎士不甘示弱,同樣舉起了長矛。
兩桿長矛相交,同時用力,將對方的矛桿向外擠,搶占中路。但那個騎士突然覺得矛桿一松,沒有了抵抗力。他大吃一驚,反應不及,矛頭偏離了方向,陳到的長矛卻劃了一個圓,搶入中門。
“噗!”陳到一擊得手,長矛刺破對手的胸甲,硬生生將對手從馬背上頂了起來。他暗自贊了一聲,將軍的絕學果然不同凡響,這一招簡直是防不勝防。
“殺!”陳到低吼,用力抖動長矛,將對手的尸體甩出,再次刺向下一個對手。
五十名騎士雁形展開,以陳到為雁頭,勢不可擋的殺入。陳到揮舞長矛,一口氣連殺七人,馬前無一回之將。這些騎士也算是勇士,可是面對陳到,面對陳到手中那桿忽輕忽重的長矛,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接連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