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天竺販來的鐵料,與中原鐵料處理手法有所不同,我在鐵官的記錄里發現了相關的記錄,但是沒有鐵料試驗。他們從關中來的時候,正好帶來一塊,按法試驗,沒曾想還真讓他試成了。”黃承彥很欣慰。“此子膽大心細,又勤于思考,將來成就不可估量。”
“是祭酒指導……得當。”蒲元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跟隨祭酒學藝,我眼前就像……就像……”
蒲元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憋得黝黑的臉通紅。孫策大笑。“就像天地新開,豁然開朗?”
“對對對。”蒲元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將軍,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們能相遇也是緣份。”孫策將刀收了起來,向蒲元表示感謝。蒲元興奮莫名,心滿意足的站在黃承彥身后。孫策隨即邀請黃承彥與自己一起到吳縣過年,順便與黃月英相聚。黃承彥早有心理準備,當即慨然答應。
見完黃承彥,孫策又接連見了南陽郡學的祭酒邯鄲淳、木學堂祭酒秦羅等人,幾撥人見完,天已大黑,閻象來通知入席,孫策只得暫停,起身赴宴。堂上、階下已經坐滿了人,他從中門走出,眾人齊唰唰地起身行禮。
“見過君侯。”
孫策含笑還禮,與相熟的人打著招呼。他環顧一周,卻沒看到蔡琰,不禁有些奇怪,低聲問周瑜道:“蔡大家怎么沒來?”
周瑜有點尷尬。“將軍,這……不合適吧?”
孫策眼睛一瞪,大聲說道:“周公瑾,你搞清楚一點,不管蔡大家是不是嫁給你,她首先是南陽幼稚園的先生,今日諸署群賢畢至,濟濟一堂,豈能少了她?你以為娶她為妻,就能讓她只教你的兒女,不管其他的孩子了?諸位,你們說,這樣做行不行?”
眾人哄笑,七嘴八舌的附和道。“當然不成。”
“可不是么,我家那一對兒女還等著蔡大家發蒙呢。”
“沒錯,我家那劣子只服蔡先生,其他人都教不了啊。”
周瑜滿臉通紅,正準備解釋,龐統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將軍不忍賢伉儷分離,遙寄相思,一片心意,還望周將軍不要推辭。”
周瑜恍然大悟,大喜過望,轉頭看向孫策。孫策眨眨眼睛,笑罵道:“磨蹭什么,還不快去,待會兒不僅要罰你酒,還要罰你與蔡大家合奏一曲。蔡大家的絕世琴藝總不能讓你獨享,也要讓我們享享耳福,洗滌一下這塵世污濁。”
周瑜連聲答應,轉身派人去請。氣氛原本多少有些嚴肅,被孫策這么一攪,頓時活躍了幾分。閻象忙著重新安排位置,為蔡琰單獨設席。雖說大家都知道周瑜和蔡琰是一對,畢竟還沒有成親,不能像黃忠、秦羅夫婦一樣并坐。
秦羅和黃忠、胡夫人耳語了幾句,起身笑道:“將軍,既然蔡大家也要來,不如我魚目混珠,與蔡大家并座,以示吾道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