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豎子……”馬超一躍而起,扶正頭上的武冠,破口大罵,話剛出口,這才看清呂小環的面目,不由得愣了一下。“女子?”
“女子也能要你命。”呂小環舉起手中的弓,搭上一枝箭,對準馬超。“敢應戰否?”
馬超下意識地向后退,躲在戰馬的后面,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這瘋女人究竟是誰?我與你有仇還是有恨?”
“她是溫侯的女兒,也是陛下的女人。”馬騰沒好氣的喝了一聲,踢馬上前,拱手陪笑。“呂貴人,這是什么意思?小兒剛回長安,應該沒機會得罪貴人吧。”
“老將軍請讓在一旁,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你家這位少年英雄的。他不是說騎射是屠龍之技,突擊才是正道嗎?我想和他驗證一下,看看是他的突擊高明,還是我的騎射有用。”
馬騰陪笑道:“貴人說笑了。小兒一時失言,得罪了貴人,向貴人陪罪便是,哪能和貴人比武。這萬一要是傷了……”
呂小環不理馬騰,喝道:“馬超,虧你堂堂男兒,就只能躲在父輩身后嗎?出來!決一死戰。”
馬超大怒,撿起刀,沖到坐騎前,手按在馬背上,正準備跳上馬背,馬騰厲聲喝道:“豎子,還不向貴人陪罪!”說著,抬起就是一馬鞭,抽在馬超手背上。馬超吃痛,連忙松手,一看手背被抽出一條血印,迅速腫起,疼痛鉆心,頓時急了。
“父親!”
馬騰雙目圓睜。“你想害死馬家嗎?”
馬超的臉抽搐了兩下,這才反應過來。呂小環是天子的女人,他被她傷了甚至殺了,馬騰也不能怎樣。他要是傷了呂小環,會惹來大麻煩,甚至連剛到手的駙馬都尉都會丟了。更重要的是呂小環是個女子,不管勝負都無法證明他的勇武,只會讓他成為笑柄。
不管他愿不愿意,這口惡氣只能咽了。他忍氣吞聲,拱拱手。“馬超失言,得罪貴人,還請貴人恕罪。”
見馬超不肯應戰,又主動陪罪,呂小環也不糾纏,收起弓箭,撥轉馬頭,唾了一口唾沫,疾急而去。唾沫不偏不倚,正落在馬超腳前,馬超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唾跡,眼角青筋抽動,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馬騰看得分明,跳下馬,走到馬超身邊,抬手按在馬超肩上,輕輕嘆了一口氣。
“孟起,這里是長安。”
馬超一言不發,拂落馬騰的手,翻身上馬,猛踢馬腹,坐騎飛奔而去,留下滾滾煙塵。
呂小環剛進長安城,就遇到了追來的呂布、魏續等人。見呂小環毫發無傷,呂布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去哪兒了?”
呂小環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呂布追問了幾句,她也不理。呂布無奈,只得拉著呂小環先回官廨。就呂小環現在這情緒,他真不敢讓她回宮,又是弓又是箭的,萬一和天子一言不合,別說傷著天子,就算把弓舉起來都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