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由齒輪和杠桿所組成的。我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我反復咀嚼她的話語,將這些駭人聽聞的秘聞與唾液充分混合,并且在自己舌頭上緩慢發酵,最終全部吞進肚子里。
過了很久,我終于發出了聲音,“所以,這就是先知。而先知之所以能夠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危險,是因為他們的確看到了不同的宇宙。”
“正是如此。”她點頭。
“那么,這與凋零信徒搶奪這尊佛雕,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問。
“數年前,有一個天才木雕藝術家,突然在家里發狂,并且在一個月以后自殺身亡。在自殺前,他雕刻出了不計其數的藝術品,這尊佛雕就是其中之一。據說這尊佛雕蘊含著狂人的知識,惟有其他先知才能夠獲取其中內容。而凋零信徒則相信,他之所以自殺,是因為他看到了宇宙更深層次的某種不為人知的面貌,他那瘋狂的靈魂,就被關在其中一件藝術品里。”
也就是說,凋零信徒真正想要的,既不是佛雕,也不是佛雕里的某種駭人聽聞的知識,而是可能藏在佛雕里的藝術家的靈魂。
“這個藝術家叫什么名字?”我好奇地問。
都靈醫生記憶力過人地回答道:“弗蘭齊斯科.托斯卡納.阿雷佐。”
方便起見,以后就管他叫“瘋狂藝術家”吧。
“那么,無面人,你希望我幫助你什么呢?”都靈醫生問。
“我要找到搶奪這尊佛雕的凋零信徒。”我說。
“找到以后呢?”
“從他們的嘴巴里,問出有關于‘胎兒的遺書’和‘死者的新血’這兩門靈藥材料的線索。”
“但是,我已經脫離地心教會很久了,并不了解河貍市、及其附近一帶的凋零信徒的行蹤。”她說。
“自古以來,夢境都與預言息息相關。擅長夢境的靈能者,往往也擅長占卜。”我說,“我想請你為我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