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還會有人想要不付錢。我怎么說都不聽。”
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是吧,尼克?”
聞言,之前那個咋咋呼呼的年輕民兵,有些羞愧的縮了縮脖子。
那是一個有著褐色短發,長得很清秀,但眼袋很重、滿臉疲憊的年輕人。
他穿著造型和“唐璜·杰蘭特”類似的衣服。只是前襟的口子少很多,腰上也沒有抽褶,更沒有復雜的裝飾。
和安南比起來,他看上去要樸素很多。
“鎮長大人。”
民兵們立刻向他行禮。
年輕人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回去吧。”
“大人,這位是……”
“唐璜·杰蘭特嘛,杰蘭特伯爵的第三個兒子,我知道的。”
年輕鎮長打斷了老民兵的話,又打了一個哈欠:“你們先下去吧。”
民兵們對視一眼,有些猶豫的離開了。
鎮長很是困倦的看著安南,細細打量著:
“……嗯,你比傳聞中看起來更……有自信了一些,杰蘭特大人。”
“有什么話,你盡可直說。”
安南冷淡的答道:“不必繞這么多彎子。”
“那我就直說了,杰蘭特大人。”
年輕的鎮長毫不猶豫的說道:“您的那位老師呢?沼地黑塔出身的那位巫師本杰明·福斯特,無論您做什么事都要把他帶在身邊吧。”
“或許他沒有對您說過……但其實,他也是我的老師。我在黑塔讀過五年書,畢業于轉化學派,他就是我的畢業導師。”
說著,年輕的鎮長伸手將他領口的青銅項鏈挑出,指著上面刻著的一只眼睛向安南示意道。
那是與本杰明戒指上的眼睛一模一樣的印痕。
鎮長毫不客氣、毫不畏懼的叱問著“唐璜·杰蘭特”,這位比他地位更崇高的伯爵之子:“本杰明老師四日前向我寫信,說他很快就會抵達凍水港,如果他一周后沒有順利抵達,就讓我立刻寫信給杰蘭特伯爵……可老師人呢?
“為什么只有你到了這里?”
“——如果我說,老師已經死在路上,你會相信嗎?”
安南沉默了一會,冷冰冰的對年輕的鎮長反問道。
鎮長毫不猶豫的答道:“自然不會,就算五位以上的白銀階超凡者,都不一定能擋得住老師。”
那就好。
安南不客氣的答道:“那你就姑且當老師死在了半路上吧——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
聽到這話,之前還非常暴躁的年輕鎮長反而安靜了下來。
他有些懷疑的打量了一會安南,語氣突然平緩了許多:“你們路上是不是遇到有人阻截了?”
安南微微瞇起眼睛:“看來你知道很多?”
“別這樣,我的領主大人。雖然你是伯爵之子,但我們都曾是同一位導師教出來的巫師學徒,我們之間私下的交流,應該是學長與學弟……或者學妹的關系。”
看著安南的臉,鎮長嘲諷般的說道。
但安南卻并沒有被激怒。
他只是平淡的說道:“那你應該向你的學弟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我的學長大人。”
見安南并沒有生氣,年輕鎮長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他嘟噥著:“好吧,看來傳言也并不十分可信……
“自我介紹一下。薩爾瓦托雷·黑塔,凍水港出身,1498年澤地黑塔轉化學派首席畢業生,這一代的黑塔之子,轉化學派的游行巫師。階位的話……等我卸任凍水港的鎮長之后,我就要進階白銀了。
“該你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