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最擅長的就是轉化學派的法術。因為他進階到白銀階時立下過禁法誓言,所以老師他的失能、敕令、破壞、先知四系法術就都無法使用了,只能使用剩下的‘奪魂’、‘轉化’、‘塑形’、‘偶像’四系法術。其中,他老人家只有轉化和塑形有接近黃金階的水平。
“所以他肯定教不了你什么……你有什么疑問也只能讓你看書。”
薩爾瓦托雷說完,感嘆著:“這不是因為老師對你冷淡,是因為他真的教不了你。畢竟你有什么學派的天賦,不是個人意愿能扭曲的。向你這種沒入階的學徒,還是能學什么就學什么比較好。”
聞言,安南一愣。
薩爾瓦托雷這話,暴露了一些更深的事實。
他肯定是聽過關于“唐璜”的某些流言,所以開始的時候才會對他態度這么冷淡。他也知道唐璜跟隨本杰明學習法術,但卻不知道唐璜的學派。
但現在看來……他作為本杰明的學生,甚至不知道唐璜有沒有入階?
難道唐璜是巫師這件事,對外其實是保密的?
那么,為什么唐璜在參加宴會之前——會戴上他的戒指?
如果安南沒有理解錯的話,這些超凡者如果離開自己的詛咒承載物,是無法發揮超凡之力的。
反過來說就是,既然唐璜·杰蘭特主動戴上了戒指。就說明他打算使用超凡之力……
如果沒出這事的話,他是要對誰使用?
“你能看出來我沒入階?”
心思電轉間,安南臉上卻沒有絲毫反應,而是溫和的笑著:“你沒看到我手上戴著銀戒指嗎?”
“第一眼我的確也嚇了一跳。這么濃烈的詛咒……也真多虧你這身體受得了。”
薩爾瓦托雷瞥了一眼安南,不客氣的說道:“但你如果是想嚇退刺客的話,我建議你去重買一個咒物戴上——這明明是女式款的戒指,你當我瞎嗎?還是說,這是你把你媽的戒指偷出來戴上的?”
“你說的是。這的確是一件遺物。”
安南臉上的笑容稍稍淡了些。
聞言,薩爾瓦托雷也怔了一下。
“……抱歉。”
“沒關系,你客氣了。”
安南誠摯的答道。
反正不是我媽。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為了打破僵局,薩爾瓦托雷沉默了一會,便突然揚聲開口說道:“你學習法術多久了?要不我來給你主持進階吧?”
“……你沒問題嗎?”
雖然不知道儀式內容是什么,但為了維持自己外冷內熱幼年男神的人設,安南依然是神色冷淡,順便不動聲色的忽略了前半個容易讓自己露餡的問題。
“只要你水平足夠,我肯定沒問題!我又不是沒給學弟學妹們進過階!肯定沒問題的!”
薩爾瓦托雷惱羞成怒,直接鉆進了里屋:“你先別走,你等會啊——”
……草,你這么一說我反而有點慌了。
安南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而且他也意識到,之前糊弄那些民兵還行。可一旦和自己身份平等的人接觸,就立刻發現他自己什么話也不敢接。
情報太少還是有問題啊……還是得盡快找本書看看。
起碼把常識補充一下。
他一開始打算借用唐璜的身份,就是為了能接觸到更多的信息——普通人的身份,肯定是很難去調查鄰國、甚至是敵國最高層的家庭、政治問題的。而且他換上唐璜的身份,起碼看書會方便許多。
如果露餡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就跑路。
反正唐璜·杰蘭特這個身份,也只是安南暫時套用的一個人皮面具而已。如果條件合適,他也隨時可以成為其他人。
甚至就連成為安南自己……也屬于安南的角色扮演而已。
這是角色扮演游戲中的角色扮演橋段——
“其實你真不用慌,唐璜。”
好在薩爾瓦托雷沒有拿什么神秘的裝置出來。
他只是端著一壺泡好的紅茶和兩個茶碗,走過來給安南倒上一杯:“你見過路易斯教士了吧。
“你知道為什么他這么強大的教士,也要來凍水港這種鳥不拉屎的偏遠地方嗎?”
“為什么?”
安南心中一動,扶住茶杯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