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能放豪言,自也是有些真本事的。畢竟最后的謚號可是給的“文正”。
隨著唐伯虎、許庭光和江潮前往考試,張家莊子就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莊子里的孩子們,都在自行練習寫字。
早起負重跑步,然后習武拳腳刀法。背誦書經啟蒙,然后練字。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看了看日頭張侖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該給唐伯虎做的準備都做了,該給唐伯虎說的都說了。
只要他不蠢,只要在進去后能夠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話這場大難他就能殺出來。
若是不能,張侖也只能是認栽了。畢竟,盡人事聽天命罷……
這實際上也是張侖對自己的一次考驗,他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能夠改變歷史。
“哈哈哈……吾可中大魁也!”出了考場,想到試題舉子們一個個失魂落魄。
也便是這個時候,徐經那狂放的聲音非常不和諧的響了起來。
無數的眼睛噴火似的死死的盯住了他,然而徐經卻一無所覺仰天狂笑。
“哈哈哈……衡父兄不過欲中大魁而已,吾自問可中狀元也!”
唐伯虎的聲音更加的肆意狂放,那些舉子們見得如此愈加憤怒。
不少人嗔視二人,如果不是在貢院門前沖上去與他們撕打都不是不可能的。
許庭光和江潮兩人則是憂慮的看著唐伯虎,他們想到了在草廬讀書的時候張侖對他們的訓話。
還有對唐伯虎的訓斥,尤其是對于唐伯虎那種狷狂的性子勢必生禍啊!
一股暗潮在這京師中開始流動了起來……
皇宮內,大殿上。弘治皇帝臉色鐵青,雙手按在膝蓋上目光惡狠狠的掃視著這些朝臣們。
“……參劾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程敏政,私漏試題與江陰縣舉人徐經及蘇州府舉人唐寅!”
戶科給事中華昶一臉的義正言辭,站在大殿上慷慨陳詞。
在那大殿上的程敏政須發皆張勃然大怒,越眾而出:“賊子安敢信口雌黃辱我!”
“你敢說唐寅、徐經并非與你有舊?!其二人怒馬鮮衣招搖過市,往你府邸多次你敢說絕無此事?!”
華昶絲毫不讓,對著程敏政怒目而視:“今日我便為國除賊,拔了你這奸妄!”
國家取士,這是國之大事!如果真的出現舞弊的話,那造成的影響不是一星半點兒。
“好了!莫再爭議,既然是禮部主考卻出此事那禮部便自議與朕、與諸臣工和天下士子一個交代罷!”
弘治皇帝一看這兩人便是要打起來了,怒哼一聲制止了此事。
大殿上頓時跪倒一片,皆呼萬死。
但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弘治皇帝已經沒有了繼續朝奏的心情。
于是著令散朝,讓禮部盡快擬定章程送來。禮部不敢怠慢飛快的給出了自己的處置建議:
如昶奏請,令另一主考太子少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會同五經同考官覆校程所閱殊卷。
唐伯虎現在已經開始恐慌了,所有人望向他的眼神都是譏諷、是嘲笑,也是幸災樂禍。
三月試畢,李報稱唐、徐俱不在先已取中正榜之數,禮部亦裁定“前后閱卷去取之間及查二人朱卷未審有弊”。
帝怒,諭令:華昶與徐經、唐寅同下詔獄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