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尼瑪的廖林甲!你不要血口噴人!!”
卻見另一身材較壯碩的漢子臉色一變就要沖上來,卻被錢能一揮手讓幾個水師的小旗按住了。
在這臉色蒼白的漢子囚服里果然搜出了一枚嬰兒巴掌大小的狗頭金,被一個小旗送到了錢能手里。
“好~!好啊!來人,查找他姓名家人全都扣起來!男的盡數充做罪囚,女的……”
亦是此時一五十上下男子突然站直了大聲罵道:“權閹!爾敢!吾等乃讀書種子……”
“還有誰,都檢舉上來!廖林甲,你現在便是十人罪囚隊伍長!”
錢能卻連他的話都懶的聽,嗤笑一聲拍著廖林甲的肩膀道。
“咱家從來不虧待自己人,以后你只需監督不必下水、每頓有肉!每旬可跟家人見面一次!”
說著,錢能拍著這激動的都給他跪下磕頭一臉諂媚笑著的廖林甲道:“好好干,咱家到時候為你請功!”
“刑部那邊兒說不準還能給你減個一兩年哪!”
這話一說頓時下面一堆在水里干活兒的眼珠子就紅了,嗷嗷叫著開始逐個檢舉。
那剛才慷慨激昂的老者面色漲紅,似乎還想激辯一番又好似要回首痛罵那些檢舉者。
然而錢能卻直接讓人押送金塊回去,他一會兒還得招待這夷州土司呢。
誰有耐心在這里跟這些個罪囚扯犢子,他們說一堆的屁話跟咱家有一個永樂通寶關系么?!
但土司們現在做的事兒那得有啊,而且是大大滴有啊!
張小公爺給出的只是一個方向,但論及如何討好人、怎么伺候人、怎么收買人……
這些張侖哪怕翻個十倍,也不是錢能這大明土著的個兒。
為啥?!人家老錢就是從小太監一步步做到今天的,被言官各路打擊都巍然不動。
那手上沒點兒本事能行么。
小公爺的思路提供過來了之后,錢能馬上進行了策略的重新調整。
先讓心腹拿著自己的名帖借用東廠的渠道,快馬趕到閩南沿海。
一方面打聽農耕、營造好手,另一方面則是采買農具、種子先侯著隨時讓水師運過去。
然后他本人則是在金陵、蘇杭一片通過人牙子給搜羅了好些個廚子、裁縫剃頭匠人……
再弄上布匹、絲綢、各式華麗漆器、瓷器,胭脂水粉小首飾……等等。
到了地方還先不跟土司們見面,讓營造給起了一棟靠著海、三十余間客房的仿蘇式園林小筑。
好在這罪囚不少,老錢三兩下的倒也建起來了。
雖然時間倉促人手不熟導致和正版的相比,那真是簡陋的厲害。
可架不住夷州土司們沒見過啊,被邀請來的時候還是震撼的嘴皮子都在哆嗦。
現下這夷州哪怕是他們這等部族頭領,也頂多是住個木板子吊腳樓就了不得了。
驟然得見這種青磚大瓦外看大氣磅礴,內里又精巧細致的園林,那不傻掉了才怪。
老錢笑吟吟的站在門外將他們都迎進去,言道是哎呀~!諸位都是國朝忠臣啊,卻是吃苦了。
說著便讓人領他們先去沐浴更衣,說一會兒備下了酒宴請他們吃飯。
肥龍自然是樂呵呵的領著他們過去了,還給他們講解這浴桶、毛氈子是怎么用。
那衣服該怎么穿,一群夷州土著們哪兒見過這陣仗啊!
頓感無比豪遮、甚是厲害,仔細的聽著然后一會兒泡進了浴桶、使上夷子。
再看著那浴桶里飄起的花瓣,這比自己的吊腳樓高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屋子那叫一個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