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還未完全失去意識,恍惚中她覺得落入了熟悉的懷抱里,嗯,是琰哥哥來抱我了。
她格格笑著,兩手抓緊他的前襟,用極大的力氣把頭湊向他,在他耳邊說:“竹葉青,忒難喝”。
玉琰心中無奈,又沒人要你喝。
他抱了她放到榻上,抬手施了一個法術,她就沉沉睡著了。
緊接著,他兩指并攏,置于她眉心,給她輸送了一些法力,不大會功夫,小七便變為了一只異獸。
這只獸通身雪白,淺淡白光伴著周身,雖只有白色,但毛色極純凈,玉琰心道,瞧著長勢挺好,再過三五年就可以本體飛行。
這是一只長著麋鹿頭,鳳翅,鯨尾,麒麟四肢的異獸,只有在妖界千百年或者上萬年才出一只,但只要出現,必然會伴隨著六界動蕩,引來一場腥風血雨,有人喚它夢魘,有人喚它魘魔,到底叫什么,早就流失在時間里,不可考了。
玉琰再次施法,掩了她的真身,她又變回了三歲小女孩的模樣。
你的真身不益顯露,以后都封著吧,既有人身,便以人身修行,愿你能安然長大,愿六界平安。
當初把你從妖界帶出,本是為報恩,卻不知,我能護你多久。
恐怕不久后的將來,傾盡一宗之力,也未必護得住你。
小妮子,你不該出現在這里,就算有法陣,陣外不知道有多少靈識鎖定盯著這里,一旦讓他們發覺你的存在,這人間就先出一場災難。
先讓你睡吧,日后的事,日后再想辦法應付。
玉琰打定主意,走到桌邊提筆,望著她那臨時加上去的一筆,他甚是欣喜,她竟還學了作畫,看起來以后見了她母后,不管她頑皮不好學也好,天賦極強卻不好學也罷,總有措辭可以交差。
若是能護她到她母后尋來,報恩就算完成了。
玉琰把小七進宗門的事放在了心里,并沒有同任何人提起,就是親姐都只字未提。
待到夜半,玉琰一副修竹繪完,他悄悄抱了小七出了宗門,把她放在了宗門入口的竹子邊,確定她靠著竹子坐穩當了,他才離開回了竹苑。
飄身回到竹苑的玉琰,迎頭撞見阿姐,玉馨淡笑道:“阿琰,你似有心事,可否說來聽聽”。
玉琰神色自若,道:“無事,就是夜半出來吹吹風,阿姐怎么也不睡?”
“每年入秋都要忙碌,我出來轉轉,松散松散,卻見你不在屋內”。
兩人說到此處便停了,玉琰去桌案邊取了新紙開始作畫。
玉馨站到邊上觀望,只見玉琰很快就勾畫出一只很奇怪的獸,從未見過,這獸到是真怪的很。
她想詢問,見玉琰臉上沒有交談的意思,便沒開口,一直看著他畫完,她才離開。
小七再醒來時,只覺得頭昏腦漲,迷糊勁還沒完全散去,她望了望四周,心里吃了一驚,我怎么在這里?
“系統,我怎么來這里了?趕緊回話”。
系統:“你自己喝醉后下來的,到這里實在撐不住酒勁,自己靠著竹子睡著了。
我跟你說啊,這是你回來后第一次回師門,也是你以宗門弟子回師門前最后一次,你的竹葉我已經收回了,不到時候再不會給你。
你師兄,你瞧見了,師姐師妹那些人你也都見了,從現在開始,妖小七,安心做任務,等著三年后諸葛宗收徒再回來。
最好那時候,你在人界可以獨當一面,不會再出現宗門被屠的慘事”。
小七心知,系統講的不錯,若自己再一次護不住他們,以前的事必定會重演,這一回,自己絕對不允許諸葛宗人受欺負,誰要敢動宗門弟子一根毫毛,必叫他以命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