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姑娘?我還會那么愚蠢嗎?她們就是一朵朵色澤鮮艷的蘑菇,越是美麗,毒素越強,見血封喉。她們就是一個個吹彈可破的桃子,外表越是柔嫩,內里就腐爛得越是厲害,惡習嘔吐。
爸爸媽媽聽到岳父岳母的通報,也坐不住了。他們還惦記著嚴若萱喜歡了做母親,能自己生個孩子。
我聽了只能苦笑,欲要直說,又無心說起,欲要回避,卻避無可避。
一個月后,嚴若萱突然回來了。
該來的總歸要來,該分的總歸要分,我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要出國去做勞務一年,小悅就拜托給你了。”嚴若萱看著我的眼睛如是說,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而聽到這些話,我心中竟有些失落。這就好像一個被判死刑的囚徒,在初聽到判決的時候,心中巨大的恐懼有可能讓他大小便失禁。而正當他經歷過最難熬的階段,并且也相當有骨氣地喊出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話,準備引刀成一快時,被告知:你被冤枉了,無罪釋放。
我傻傻地聽她說完話,傻傻地聽任她又重新回到家里,傻傻地看她每日東奔西跑辦理各種勞務輸出手續,并在她要出國時,傻傻地和雙方二老抱著小悅去給她送行。
當她和我們道完別,進入安檢門后,我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是要離開我們了,不僅是要離開我、小悅、我的父母,離開的還有她自己的父母以及二十七年的回憶。
我又想起了“不要輕意牽手,也不要輕意放手”的話,當面對牽手還是分手的抉擇時,有很多情況下還是會有第三種情況出現的。
我更清醒地是,我們怎么沒有去辦理離婚證。你走了,我怎么辦?轉而一想,如果她真要和我離婚,今天我會不會后悔?
聽著巨大的轟鳴聲,我透過玻璃,抬頭看那飛機在空中漸漸地變小。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嚴若萱走了,走地義無反顧。
我難過了幾天,就仿佛獲得了新生,愛情真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啊。
我在縣城重又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干得不亦樂乎。小悅上學了,我多交了些贊助費,她直接進入了小學。
岳父岳母靠著退休工資過得也不錯,經常帶小悅出去玩會,偶爾還要塞給我點錢。開啥玩笑,老村長的兒子還缺你三瓜兩棗。
我的父母雖說吃喝不愁,但是眼瞅著兒媳一去幾萬里,孫子是沒著落了,過得倒不是很開心。
另外他們人老成精,也猜測著我和嚴若萱之間發生了什么。他們每一次旁敲側擊我時,我總是懶得和他們說,能東拉西扯就算孝順了。他們也就更抑郁寡歡了。
小悅的成績不錯,起碼比我小時候強,每天回家后手腳也很勤快,真如嚴若萱說的那樣,照顧了我。
我把自己的臥室收拾了一下,又把她的臥室布置的漂漂亮亮。小悅啊,我的乖女兒,咱爺倆以后就好好地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