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本想留下兩人休息,見他們執意要走,只好讓兒子送他們離開。
回到山腳下,陳陽囑咐道:“施主慢點開車。”
上山后,陳陽沒有直接回道觀,而是來到山崖邊,向著陵山湖的方向眺望。
奈何夜深黑暗,濃霧重重,什么也看不見。
“看什么呢?”玄玉嗑著瓜子,問道。
“瓜子不是吃完了嗎?”
“剛剛走的時候,阿姨塞給我的。”
“給我點。”
陳陽抓了一把過來,道:“你說水淹莊稼,那些農民咋辦?”
“這可真把我問倒了。”
“年年大雨,年年洪災。”
玄玉糾正道:“小范圍的莊稼淹水,可不算洪災。”
“非得死了人才算?”
“你還真就說對了。”
“睡覺。”陳陽轉身走向道觀。
玄玉沒急著走,他看看黑暗下的陵山,又看看陳陽的背影,笑著道:“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看不出來嗎。”
陳陽回到屋子里,從相冊翻出老頭的照片。
老頭留下的照片有很多,他們倆的合照更不少。
從小到大的都有。
翻著翻著,陳陽手指停下了。
這張照片上,是陳陽在樹下站馬步樁。
恍惚間,陳陽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每當他抱怨,師傅為什么要讓自己習武,師傅總會語重心長和他說一些他不感興趣的東西。
“亂世下山救人,盛世閉關修行。”
這是老頭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每次他說這話,陳陽就會告訴他,現在已經是盛世了,不需要我們救人。
老頭聽了就只是笑笑,說你看見的盛世才多大一片地方?
那時候陳陽不懂,現在好像有點懂了。
系統也說,習武不是為了好勇斗狠,到處賣弄,是為了強身健體,防身護家。
胡思亂想了一陣,陳陽把手機放在一旁,睜著眼睛看著屋頂,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醒來時,陳陽推門出來,發現雨停了。
他咧嘴一笑:“總算見天晴了,那頭豬終于要走了啊!”
“豬?什么豬?”玄玉打著哈欠走過來。
“沒什么。”陳陽道:“天晴了,待會吃過早飯,我送你下山。”
“下山干什么?有生意了?”
陳陽道:“你該回去了啊。”
“我……”玄玉逐漸回過味來,黑著臉道:“你剛剛說的豬,是我?”
“不是,我說的是柴房里那頭豬。”
“你還拐著彎罵我?”玄玉氣的牙癢癢,擺開拳架子道:“打不過你,今天也要打!”
“我真不是說你,我說的是那個玉雕。”
“真的?”玄玉還是不信,問:“那你剛剛說豬要走?玉雕會走路?”
陳陽趕緊解釋:“天放晴了,宋靜微肯定就要上山啊,那玉雕不就要被他帶回去嗎?”
“說的有點道理的樣子。”玄玉收了拳,情緒平靜下來。
陳陽又問:“那你什么時候回去?”
玄玉道:“你就盼著我走?”
“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你師父肯定想你了。”
“他老人家巴不得我一年到頭都在外面。”
“那你也不能真不回去啊,畢竟把你當兒子養。”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要趕我走。”
“真沒那個意思…”
“行了,吃完飯我就上路。”
“真的?”
見陳陽兩眼一亮,玄玉頓時氣又不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