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玄玉睜開眼睛,聽著外面不斷響起的施工聲音,看著柴房的房頂木梁,看看一旁滾來滾去不想起來的陳陽,自言自語道:“還是家里好。”
“玄陽,我餓了,起來,給我做飯去。”
玄玉伸出一只腳,對著陳陽屁股踹過去。
陳陽爬起來,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心想這家伙現在還在受刺激狀態,就不跟他計較了。
推開門,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眼前再不是獨龍山那種令人感到心情壓抑的陰霾了。
有時間得去趟茅山,這次得以了解這些道觀,也重新認識了這位明北道長。
過去跟他交流交流,送點大米青菜啥的。
過不了多久,余靜舟就要出院了,到時候紫金山道觀和黃大仙祠都要舉行開光法會。
正好去問問,看茅山能不能來兩個人參加。
嗯,主要是送大米,這個是順道的。
從菜園子回來,陳陽抬頭看去,新添的兩座大殿已經蓋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刻意放寬時間,早就蓋好了。
跟五位黃巾力士一同吃飯,玄玉一直盯著人家看。
看的黃巾力士都有點不好意思,不動聲色的端著碗往邊上挪了挪。
“那兩座新添的是什么殿?”玄玉問道。
陳陽道:“還不知道呢。”
“不知道?”玄玉道:“你擴建之前都不想好的?”
“吃飯吃飯,對了,你什么時候走?”
“吃完飯就走。”
玄玉道:“我其實知道玄真什么意思,他覺得我軟,可我也想硬啊,但這是能硬就硬的嗎?”
“殺人了?”一個黃巾力士忽然問道。
玄玉眼神閃閃:“殺什么人?”
黃巾力士笑道:“身上的血腥味可蓋不住。”
陳陽急忙解釋:“這幾位大哥都是道門的,跟他們說沒關系。”
“道門的?”
玄玉茫然道:“咱們道士現在都這么慘了嗎?”
他自小在白云觀,覺得道士雖然不怎么有錢,可也不會過的太差。
雖然現在三天兩頭的到處跑,知道白云觀在道門里算是比較有錢的,可還是覺得,再慘不至于來搬磚啊。
陳陽瞪他一眼,會說話嗎?
沒見人家臉都黑了?
“方哥,別介意,我這師兄心直口快,說話不過腦子,千萬別介意。”
方哥也就心塞了那么一秒,笑道:“介意啥,是挺慘的。”
看著陳陽:“你也殺人了?”
陳陽點頭:“嗯,都是該死的。”
方哥道:“該死那就殺,別想那么多。我們這些人,誰沒殺過生?你別看最近天上太平,小沖突還是有的。小麻煩,人家上仙沒興趣出手,就便宜我們這些人了。我看你們應該是第一次,別有心理負擔,多殺點就好了。”
玄玉:“……”
聽聽,這是人話嗎?
多殺點?
殺人不犯法啊?
他覺得這人大概神經不太對勁,什么天上太平?什么上仙?
難怪不做道士,跑來蓋房子。
也是個可憐人。
陳陽嗯著聲點頭,背景不同,這種話題聊了沒意義。
反正他沒玄玉那么大的心理負擔,承受能力這塊他覺得十個玄玉都比不上自己。
吃完飯,玄玉真就走了。
又留下陳陽一個人。
下午的時候,崔光輝同志來了。
他正想給崔光輝打電話呢。
“道長。”崔光輝見面就笑,提著手里的水果:“我尋思山上沒種果子,順路給你帶了點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