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太湖禪寺的福緣方丈。”
“這位是青蛇妖族白青山族長。”
他向二人介紹,白青山道:“麻煩方丈。”
后者道:“他大概一直都在關注我們,我們的對話也瞞不過他的耳朵。”
福源面向太湖,說道:“神黿,出來一見吧。”
幾人看向湖面。
大約兩分鐘左右,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湖面下,緩緩的浮現出輪廓。
這輪廓,至少有二十米。
呈圓形。
黿,與鱉相似,卻比鱉的壽命更長,也更稀有。
能夠修行到這般地步的黿,只要不作惡,沒有人愿意主動招惹。
龐大的身影忽然消失。
隨之,一個蒼老,頭發稀疏的老人,站在湖面上,一步步走來。
神黿所化的老人,傴僂著背,兩手負在身后。
他走至岸邊,對季金義二人點了點頭,最后看向白青山,嗓音低沉而沙啞:“道友尋我何事?”
白青山拱手:“神黿前輩,我今日走蛟至此,需過太湖,望神黿前輩開一條水路,容我走過。”
神黿搖頭:“不行。”
他直接拒絕。
拒絕的干脆利落,一點面子都不給。
季金義與福緣,一點也不意外。
白青山問:“為何?”
“不行,就是不行。”
“我在太湖做了幾百年的湖神,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神黿淡淡說道。
白青山臉色微冷,說道:“如果,我一定要過呢?”
神黿道:“你可以試一試。”
白青山:“那,我就試一試。”
神黿抬了抬眼,看著季金義二人道:“我雖是太湖湖神,但能力有限,也不能對抗天災。我拒絕他走蛟,是不愿太湖受到影響。若因他走蛟,而導致太湖受到牽扯,糟了劫難,水淹周遭百姓人家。這份后果,誰能承擔?”
季金義與福緣,蹙起眉頭。
他這話中的威脅之意,已經足夠明顯。
神黿繼續說道:“我勸誡在前,如果他不聽勸告,一意孤行。我只能出手,將一切潛在威脅都扼殺在萌芽之前。”
白青山道:“前輩過分擔心了,我既選擇大江大湖走蛟,便是不想因我走蛟,而令百姓受難。”
“你走過蛟嗎?”神黿忽然質問。
“你沒有。”
“既然沒有,你怎知走蛟會產生怎樣影響?”
“你以為大湖大江中走蛟,就不會波及常人?”
神黿聲音不大,語調也頗為緩慢,卻十足的強勢。
白青山覺得此人真人無理取鬧。
“人活在世上就有風險,呼吸都可能會死。難道他就不呼吸了嗎?”
“走蛟固然有風險,但風險在我可控制范圍。若因我走蛟太湖,而破壞周遭,我愿一力承擔。”
“呵呵。”神黿笑了一笑:“我說了,我不會允許任何類似的風險情況發生。”
說完,他轉身便是向著太湖走去,沒有再與他多說半個字。
季金義二人什么話都沒說。
白青山請他們出面時,他們就已經知道會是這種結局。
沒有意義的。
別說白青山是青蛇妖族的族長。
今天就是道協會長出面,神黿也不會給面子。
一個壽限將至,不知道有多久好活的大妖,會在意對方是誰?
陳陽道:“今晚走蛟。”
神黿腳下一頓,回頭看向他,抬起手,揮過四下太湖:“我乃是太湖湖神,為一方生寧安危考慮,任何有可能導致危難的事情,我一定會將其扼殺。”
陳陽道:“湖神?誰封的?”
神黿蹙眉,看了他一會兒,什么也沒說,直接就沒入了湖中。
待他走后,陳陽問道:“季住持,他真是太湖湖神?”
季金義搖頭:“只是湖中修行的大妖,有了道行,行過幾件善事,便以湖神自居。”
事實上,神黿哪里能稱得上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