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天目湖的神龜有著巨大的不同之處。
神龜報恩,一心為民。
天目湖范圍,但凡有一丁點的危險,他都會出手相助。
這么多年來,至少沒有人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發生過意外。
更沒人死亡。
而神黿,有了些修為,便是用盡手段,將太湖的精怪殺死,或是逼走,霸占一方。
道行更高后,更是直接出水登山,找上了太湖禪寺,找上了三山道院。
開口就要他們為自己立一座神像。
遭到拒絕后,暗自使壞,控制太湖水漲潮,差點淹死了一些游客。
不過這神黿也是個心機頗深的畜生。
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死了人,三山道院與太湖禪寺,必然與他翻臉。
所以他會把控著一個度。
不過他還是小覷了佛門與道門的堅持。
哪怕他水淹游客,火燒島嶼,也從未讓兩個勢力妥協過。
他們不是不能宰了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到那種程度。
也是因為神黿的種種行為,尚且在他們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
否則的話,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隨便派幾個大宗師,就能把他給鎮壓的服服帖帖。
聽著季金義二人的敘述,陳陽有點佩服這神黿了。
簡直就是特么的,一直不斷的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啊。
“今晚走蛟。”陳陽說道。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
季金義和福緣,誰都沒有當回事。
只當這是一個年輕道士,憤怒之下的話語。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年輕道士,名叫陳玄陽,或許就不會這么想。
而陳陽,并非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
若神黿稍稍講點道理,他或許可以幫其一把,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當初對神龜,陳陽給予一場機緣。
自然也能給予神黿一場機緣。
是他自己不爭氣,錯失機緣。
夜深了。
他們還站在湖邊。
季金義和福緣稍稍感到一絲不對勁。
怎么還不走?
真打算走蛟?
他們不關心白青山走蛟失敗還是成功。
可他們真的要走蛟,神黿絕對會趁此機會把事情鬧大。
這是他們不能容忍的。
“白族長,你真要走蛟?”季金義問道。
白青山道:“我苦修數百年,方走到今天,連試都沒有試,季住持難道要我放棄?”
季金義道:“他不會讓你過去的。”
白青山道:“他說了不算。”
福緣道:“你走蛟,他就有借口對你動手。就是我與季住持,也沒有任何理由幫你,白族長考慮清楚了嗎?”
“二位善意,我心領了。”白青山望著湖面,面色平靜。
還有幾個小時,等到凌晨,他就要入太湖。
兩人見他如此堅決,緊緊皺眉。
他們無法說服神黿,一如他們沒辦法阻止白青山走蛟。
“二位放心,外界不會有任何危險。”陳陽適時地說道。
兩人沒有應聲。
這時候還能說什么?
他們各自離開。
季金義回到道觀,召集弟子,聯系附近的真人,前來太湖,以備不時之需。
福緣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接到電話的道長們,一聽前因后果,立刻動身趕來。
太湖若是發生點什么事情,受到波及的,是這座城市的數百萬普通人。
孔修一直在一旁看著,快到凌晨時,他說道:“他在等你走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