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空氣開始震顫。
張基清突然揮動手中長槍,猛地將槍柄砸下,巨大的槍柄碾斷了十幾棵大樹,令大地晃動。
同時有一股恐怖氣勢瞬間暴漲。
柳山遺,以及另外幾人臉色狂變。
“撲通!”
在這股威勢之下,他們承受不住的身子一彎,雙膝也隨之彎曲,砸跪在地上,面容驚駭。
陳陽居高臨下,看著被迫跪下的幾人,說道:“東西,我拿了,有意見嗎?”
柳山遺幾人敢怒不敢言。
張基清持槍當前,他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敢說半個不字,下一秒,張基清的長槍就會劈在他們的身上。
“哼!”
陳陽哼一聲,仰望偌大崆峒山,冷笑道:“這就是道門第一山?”
而后長袖一甩,向著南臺前去。
他回到南臺,眾人看他眼神,都有些忌憚。
陳陽看著被抱上來的師兄的尸體,眼神微微暗淡。
南臺鴉雀無聲。
就是趙冠等軍部的人,看他的眼神也有著極其古怪的神色。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之后,陳陽拜山的事情,將傳遍整個道門。
而他的名字,也將會闖出江南,被世人所熟知。
但,絕不會是什么好名聲。
崆峒山是什么地方?
華國道教第一山,三教共融第一山。
曾經黃帝問道廣成子的洞天福地所在。
拜山這種行為,發生在任何地方,也不該出現在崆峒山。
可今天,切切實實就發生了。
陳陽若是敗了,外人最多說一句不自量力,嘩眾取寵。
可是他贏了。
三位大宗師不能承他一劍。
幾位大前輩,被他逼的下跪。
這種行為,會直接給他打上大逆不道的標簽。
陳陽走到尸體前。
李遠山抱著玄真的尸體,一旁的婦人,應該就是玄真母親。
霍水仙跪坐在一旁,妝容哭花了。
她的確很喜歡師兄。
“給我。”陳陽說道。
“陳真人……”
“叔叔,把師兄給我。”陳陽補充了一句:“他還活著。”
李遠山幾人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
這一句“他還活著”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
玄真已經死了。
就在他的懷里,身體沒有溫度,胸膛的鮮血已經流盡,死氣沉沉。
他當然希望這是假的,但他必須接受現實。
他已經接受了現實,陳陽卻說出這種話。
是故意給自己希望?
還是安慰自己?
他忽然很惱怒,哪怕面前這個年輕道士,展現出非凡的強大,他惱怒依舊難掩。
“陳真人!”
“相信我。”陳陽認真而嚴肅:“師兄還活著,他沒有死。”
李遠山堅持的憤怒有那么一瞬間,動搖了。
他低頭看著玄真,好像下一秒,玄真的眼睛就會睜開。
“他真的……還活著嗎?”
“是的。”陳陽道:“給我。”
李遠山最終還是把玄真交給他。
或許,自己的兒子真的沒有死。
他是玄真的師弟。
每一次和玄真見面,總能從他口中聽見關于陳陽這個名字。
從兒子的語氣和神態,他能看出來,他們師兄弟的關系非常好。
陳陽抱起玄真,將靈氣放在玄真的身上。
然后對明一幾人道:“師叔,我們下山吧。”
他們向著山下走去。
南崖身首分離的尸體,躺在光滑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