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楚云稀里嘩啦吃了兩口面,沉聲說道。“要是讓我找到拐騙我女友的混蛋,我必將他沉尸黃浦江!”
老頭瞪了楚云一眼:“你可別胡說八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想勸我?可以。早餐免單,我對您唯命是從。”楚云喝了一口豆漿,咧嘴笑道。
“你這傻孩子還沒醒酒吧?”老頭搖頭晃腦去煮面了。
酒吧街陸續有警車趕來。
夜鶯酒吧也被團團包圍,拉起警戒線。
過往人群紛紛側目,交頭接耳。隨著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背光的夜鶯酒吧卻彌漫出陰森可怖的氣息。
“一具尸體都沒有。”
一名警員皺眉道:“地板也擦的很干凈,可能時間來不及,破損的桌椅只是歸于原位,并沒有以舊換新。”
“你還在意這些?”另一名警員捏著鼻子說道。“這他媽得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好像有人拿微波爐烤了一盆血漿似的,老子都快窒息了。”
蹬蹬。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幾名警員扭過頭,只見戚軍沉穩走來,一臉嚴肅。
“現場勘查得怎么樣?”戚軍沉聲問道。
“有打斗痕跡,有子彈孔,桌椅的破損程度也很大。但沒留下血跡,也找不到任何指紋。應該是有專業人士善后處理過。”
警員抿唇說道:“一會法證部的同事會過來取證。相信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戚軍淡淡點頭,勘查了一會現場,就扭身出去了。
昨晚凌晨,他致電蟲姐,得到的答案卻是按兵不動,而這一整晚,他一眼沒閉,瘋狂給楚云打電話。對方卻一直關機。令他心頭七上八下,忐忑萬分。
走出酒吧,戚軍吐出一口濁氣。里面血腥味太濃,刺鼻得讓人呼吸困難。他揮手吩咐部下原地待命,控制好案發現場。這才上車離去,準備回局里找領導商討。
轎車駛過街對面,與背對馬路吃早餐的楚云擦身而過。
……
吃飽喝足,楚云點了份涼面,以及一籠蔥香燒麥。豆漿家里就有設備材料,就不浪費錢了。
付賬后,楚云剛一轉身,一輛低調的轎車緩緩駛來。
這本來沒什么,明珠城有錢人多的是,連楚云都開上了奔馳,他又怎么會多看一眼?
可當楚云的視線落在車牌上后,他停下了腳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在燕京坐的車,就是這個牌照。
在明珠,除了前綴不同,后面五位數一模一樣。
更是楚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母與數字。
c1217。
楚云的生日。
轎車緩緩停在路邊,卻無人下車。
車窗卻徐徐降落,但在落了一半之后,戛然而止。
楚云能看到的景色不多,可光是那一雙仿佛淬了毒的的眸子,就令他渾身不自在。
上一次在蘇家大院外,車沒靠過來,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走。
但這一次,車停在他面前。
楚云沒得選,只能走上前。
“吃早餐了嗎?我請你。”楚云笑道。卻透著敷衍。
“為什么?”
一把明明響在耳畔,卻仿佛隔著萬里,透過電波傳來。
磁性,卻沒有感情。
再好聽的聲線,也令人畏懼。
“什么為什么?”楚云臉上仍掛著笑,敷衍又假裝很有耐心。
“為什么要活得像一條喪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