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思忖了一番。
隨即反問道:“我哪里可憐了?”
“你連愛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楚云說道。
“愛一個人,是很重要的生存技能嗎?”宋靖仍是反問。但并沒有很鋒利,很尖銳。“愛一個人,能讓我獲得什么嗎?對我的家族,能有多大的幫助嗎?”
楚云被問得啞口無言。
臉上卻浮現一抹古怪的笑容:“你很享受現在的狀態嗎?”
“談不上享受。”宋靖搖頭說道。“只是很正常的狀態。”
“那你有沒有渴望過愛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滋味?”楚云忽然化身情感專家。
“不需要。”宋靖搖頭。“也沒這個必要。”
“你就一點不好奇?”楚云問道。
“沒什么可好奇的。”宋靖說道。“也就是幾個月的荷爾蒙爆發而已。我見多了,也看夠了。我很難說服自己對一個只能專注幾個月的東西產生強烈的好奇心。更何況——這本身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楚云聞言,徹底停止了這場有關愛情的討論。
他和宋靖,是完全兩個世界的物種。
說是對牛彈琴,也沒有任何問題。
短暫的沉默之后。
宋靖主動開口說道:“對于楚先生這次的解惑。我會給予你一定的感謝。”
說罷,宋靖沒等楚云客氣。徑直說道:“我爸會在近期召開一個研討小會。研討對象,是你的老婆蘇老板。而與會者,會有幾個手腕通天的大人物。”
“不出意外。”宋靖抿唇說道。“你老婆的云月投資會面臨自建成以來,最大的災難。”
楚云微微皺眉。隨即點頭道:“謝謝提醒。”
“不客氣。”宋靖搖頭。
“如果沒什么別的事兒,我先掛了。”楚云說道。
“再見。”宋靖說道。
咔嚓。
掛斷電話之后。楚云吩咐陳生掉轉車頭。
下午十分。頂梁必定還在公司上班。楚云回去也無事可做。他索性掏出手機,打給了楚中堂。
二叔最近似乎悠閑起來。大下午的,他竟然不工作,而是在家喝茶看電視。
簡直是浪費大好時光。
“我有事找您談。”楚云說道。
“過來說。”
楚中堂說道。
楚云點頭。掛斷電話后直奔楚家。
依舊是熟悉且并不奢華的楚家大廳。
看二叔一身居家便裝,他可能今天就沒出過門。
真好。
楚云年近不到三十歲,就過上了二叔這種半退休的悠閑生活。楚云太知足了。
“您在紅墻內,有話語權嗎?”楚云坐下后,連茶都沒喝。直接問了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楚中堂是商人。
更是一個全世界著名的超級富豪。
在華夏這種官本位的國家,一個商人又能有多大的話語權?
何況還是在集權的紅墻內。
但楚云素來不愛拐彎抹角。尤其是跟二叔。
“能說話。”楚中堂抿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說道。“但有沒有人聽。得看說什么話。”
這話,就算是表態了。
上次叔侄二人談話。楚中堂已經猖狂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也當面吹過牛。
現在被楚云找上,楚中堂自然也不會發虛。不然長輩的尊嚴就蕩然無存了。
“之前我老婆在紅墻內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甚至被定性為有叛國嫌疑。”楚云委婉地說道。“是當著宋世英說的。現在,他要搞一個研討小會,針對我老婆。也就是您侄媳婦。”
頓了頓,楚云抬眸看了楚中堂一眼:“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希望我說什么?”楚中堂放下茶杯,點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