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并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
事實上。
在楚云的想象中,父親楚殤,也絕非一個不守時的男人。
楚河來到楚家的時候。
楚云和楚中堂,已經恭候多時了。
但他并沒有遲到。
甚至早到了。
他在紅墻內并沒有朋友。
知道他住進紅墻的也并不多。
除了薛老和李北牧,并沒有太多人知曉這個神秘青年進入紅墻。
而楚河之所以能夠順利地進入紅墻,并悄無聲息地住下。
靠的,就是李北牧大開綠燈。
當然,楚中堂也是知情者之一。
不過他知情,不是靠自己的渠道。而是蕭如是告訴他的。
今晚的這個飯局,有且只有三人。
楚云楚中堂,以及剛回國的楚河。
飯桌上的氣氛,是平靜的。
誰也沒有刻意釋放讓對方難受的氣場。
可當楚中堂直勾勾望向楚河的時候。
他依舊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你父親,什么時候回來?”楚中堂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不清楚。”楚河搖搖頭,舉起酒杯道。“謝謝您,這些年對楚家的照顧。”
“你以什么身份謝我?”楚中堂淡漠地問道。話語之中,卻充滿了不屑。
“以楚家后人的身份。”楚河平靜地說道。
仿佛根本沒有感受到楚中堂身上的威壓。
回答的非常和平。
“你只是一個野種。”楚中堂抿了一口酒,抬手指了指楚云。“他,才是楚家唯一的后人。”
“野種,也是我父親的兒子。”楚河并沒有覺得被侮辱,而是非常平靜的說道。“這是不可更改的。”
“你可以是你父親的兒子。”楚中堂很不客氣地說道。“但你永遠成不了楚家的后代。我說的。”
楚河對此,也并不感到氣惱。
他一如既往地從容淡定。
哪怕楚中堂很不客氣。
也對他充滿了惡意。
但楚河的眼神和表情,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快。
相反,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楚中堂一眼。
隨即,視線轉移到了楚云的身上:“大哥。你看見了。這就是你仁慈的后果。一個與楚家沒有任何瓜葛的人,卻可以在楚家大放厥詞,指責我這個楚家的后人,父親的兒子。”
“如果你足夠強勢。如果你不讓楚家的關系如此混亂。這樣的事兒,是不會發生的。”楚河看起來在言語上,非常的針對楚中堂。
可不論是語氣還是態度,他都異常的平靜。
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沒有針對任何人。
“任何地方,都應該講規矩,有制度。”楚河一字一頓地說道。“楚家也不例外。”
言下之意便是說,楚家沒有規矩!
更沒有制度!
便是說,他楚中堂,是一個沒規矩的男人!
楚中堂聞言,喝酒的動作頓了頓。
望向楚河的眼神,也變得鋒利起來:“你在罵我?”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楚河吃了一口菜。
他并不習慣楚中堂的手藝。
除了他自己做的飯菜,他更愿意吃外賣。
事實上,這些年來,他極少吃別人做的飯菜。
楚殤,也沒有給這個兒子做過哪怕一頓飯菜。
謹慎,是成為強者之路上的必備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