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付諸了多少心血。
啪嗒。
李北牧點了一支煙,抿唇說道:“以我對楚云的了解。他很難真的把楚河當成敵人對待。”
“如果楚河已經把他視作敵人了呢?”蕭如是反問道。
“那也并不影響楚云的態度。”李北牧直勾勾看了蕭如是一眼。“你難道不了解你的兒子嗎?他或許在很多人眼里,是個殺人狂魔,是個嗜血的瘋子。可對待親情,他一直很細膩,也很仁慈。”
“我會告訴他。只有贏家,才能走未來的路。輸了,將一無所有。”蕭如是沉聲說道。“而且,薛長卿早就定性了。這不是一場只為自己而戰的斗爭。也是為了紅墻,為了這個國家。”
“我相信,我的兒子是深明大義的。”蕭如是放下了茶杯。內心無比的篤定。
李北牧了解楚云。
蕭如是,又何嘗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呢?
那些年,他為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什么憋屈事兒沒經歷過?
如今。
如果有人想要挑戰國家的權威,想要禍害國家利益。
蕭如是堅信,楚云絕不會善罷甘休。
更不會心慈手軟。
他曾是軍部戰神。
是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兵王。
他會允許國家權威被侵犯,被踐踏嗎?
他能夠接受,自己的親人去禍害國家利益嗎?
蕭如是知道。楚云一定會挺身而出,不念情義地冷酷執法。
“希望他可以想通。”李北牧說罷,忽然苦笑一聲,說道。“你兒子看似命好。也命硬。實則,他比誰都要過的辛苦。他這一生,并不輕松,也并不好過。”
“這或許就是身為楚家人,應該經歷的一切。”蕭如是目光平靜的說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李北牧微笑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你呢?”蕭如是反問道。“你能接受被我兒子所取代嗎?”
“一旦他上來,你就必須要雙手奉出一切。”蕭如是耐人尋味地說道。
“我擁有過,就不怕失去。”李北牧說道。“這些年,我擁有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的執念,并不在此。”
“我只想堂堂正正地,打敗一次你的丈夫。那個如神一樣存在的男人。”李北牧斬釘截鐵地說道。“至于別的,我無所謂,也不關心。”
他成為第一人。
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正面對抗楚殤。
至于成為第一人能夠獲得什么,他不在意,也不關心。
他不可能以一個小角色的身份,站在楚殤面前。
那也沒資格去挑戰楚殤。
現在,他貴為紅墻第一人。
他相信楚殤不會輕視自己。也不會忽略自己的存在。
他要堂堂正正地,正大光明地,去挑戰楚殤,并完成他這一生最大的夙愿。
哪怕失敗,也無怨無悔。
“年紀大了。總是會忽然講所謂的情懷。”李北牧抽了一口煙,端起茶杯說道。“這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兒。但活到現在,終究想要放縱一回。”
兩個故人喝茶聊天。
聊了很久,也聊了許多。
有少數人知道他們的碰頭。
也知道他們會聊一些注定會影響紅墻格局的內容。
但具體聊了什么,沒人會知道。
或許會有人知道,比如薛老,比如楚殤。
但他們不會點破。也不會說出來。
蕭如是離開紅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了。
燈火通明的紅墻,顯得格外莊重,氣氛,也是說不出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