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人不會走另一條路了吧?”朱怡成不由得疑惑起來,他招來一人讓他去前頭瞧瞧,那人急急而去,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后這人跑了回來,興奮地說道:“來了來了!三里地外,馬上就到!”
“弟兄們!買賣來了!都給我提起精神!”朱怡成聽說人來了,頓時一振,和義軍呆久了他也學了幾句江湖切口,當即活學活用起來。
藏了一夜,又被太陽曬了一上午,義軍諸人已有些蔫頭耷腦,幸虧朱怡成這些日子的練兵沒有白費,如果放在以前這些人恐怕早就連精神都提不起來了。而現在,聽到朱怡成的吩咐,諸人連忙抖起精神,拿武器的拿武器,做準備的做準備,就等著陳天安出現。
過不多久,隱隱約約瞧見一行人從小道那邊出現,打頭的是穿著綠營服飾的兵丁,隊伍中間是一頂官轎,前面還有衙役舉著肅靜、回避的牌子開路。在隊伍后面,同樣有兵丁押陣,一數人數和情報中的差不多,一共有三十來人。
目光緊盯著中間的官轎,朱怡成可以斷定陳天安就在這轎子里。這行人的速度不緊不慢,不一會兒就到了跟前。
朱怡成選擇埋伏的地方還算不錯,正好是小道轉彎之處,前后都有山坳和樹林,當陳天安的前隊剛轉過彎,后隊還沒過的時候,朱怡成果斷就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一聲令下,早就做好準備的義軍拿起竹弓就朝著隊伍一陣亂射,雖然竹弓的射程不算遠,威力也遠比不真正的長弓,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竹弓的突襲還是效果顯著的,幾十支竹箭從林中朝著隊伍中央,尤其是那頂官轎方向射去,抬轎的轎夫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些箭就到了跟前。
一片慘叫聲響起,轎夫和官轎邊上的衙役和兵丁先遭了殃,拋射的竹箭如雨點一般落下,倒霉的直接被竹箭當場穿胸射死,幸運些的射中了胳膊大腿,倒在地上翻滾哭喊,僥幸沒有射中或輕傷的慌忙躲避,隊伍頓時一片大亂。
“有賊子!保護大人!快保護大人!”
綠營官兵中一個把總反應急快,一面大呼著一面抽出腰刀朝官轎跑去,邊跑手中的刀舞成一片銀光,天上掉落的竹箭居然被他一一磕開。而其他兵丁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有兩人拿起落在地上的肅靜、回避的官牌當成盾牌,團團護著已中了好幾支箭的官轎。
“射!給我狠狠射!”
一開戰,眼中見到被射翻的官兵,耳中聽著慘叫和呼喊聲,朱怡成的腎上腺激素頓時上升,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竹弓不住地射去,不時有兵丁被射中倒地,或死或傷,轉眼間陳天安的人就剩下了一半。
“護著大人先走!快!”那把總急呼道,在兩個舉著牌子的兵丁掩護下,一個人影從轎中鉆了出來,隨后在他們遮護下彎著腰狼狽朝后急退。
當瞧見從轎中鉆出穿著官袍的身影時,朱怡成心中郁悶萬分,自己的竹箭雖然不少射中官轎,但由于是拋射力量卻不足,終究沒能穿透官轎射死陳天安這家伙,從陳天安狼狽逃跑的樣子來看,他應該已受傷了,但不管如何,只要陳天安不死,這此伏擊就沒達到目的。
“給我殺!一個都不留!”
手中的劍朝前一指,朱怡成大吼一聲,義軍們氣勢如虹,如下山猛虎一般從林中沖出,朝著陳天安逃去的方向就殺去。
剩余的兵丁在小道直接抵抗,但他們這些人如何是數十倍義軍的對手?僅僅幾個回合,十來個兵丁就如切菜砍瓜一般被干掉,而被把總和兩個兵丁掩護著的陳天安朝著來路的方向狼狽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