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將官還算太平,平日里也沒什么異動,只是有些頹廢罷了。”
“走!帶我瞧瞧去。”聽到這,朱怡成站起身來,他準備去看看這俘虜的幾個將官,如果能從他們身上打破缺口也許福建水師的事就有希望。
福建水師的俘虜被圈押在寧波城北,這里臨時作為戰俘營,由500義軍看守,幾個將官,包括其中級別最高副將莊巖也被關押在此,只不過他們的條件稍好些,是一人一個單間。
到了地方,朱怡成沒有進戰俘營,而是去了戰俘營外的駐營,然后讓人先把莊巖給帶過來。
上了茶,等了片刻,董大山回報人帶來了,讓人進來后,朱怡成就見一個身穿普通小衣的漢子戴著刑具被押了進來,這漢子身材不高,不過人很魁偉,年約40上下,由于長在海上皮膚曬的幽黑,被關了這么些日子,前額的頭發已生了不少,再加上被俘后憂心忡忡,瞧上去有些頹廢的樣子。
“來人,給莊將軍看坐,上茶。”
自然有人拿了把椅子,然后上了碗茶,看著拿來的椅子,莊巖略一遲疑也不說什么就坐了下來,然后抬目看了一眼上座的朱怡成,緊接著又把眼皮子耷拉了下去。
“莊將軍,近日還可安好?”朱怡成見他入坐,笑瞇瞇地問。
對于朱怡成,莊巖投降時是見過的,當然知道對方的身份,當即抬了抬雙手回道:“謝大都督掛念,莊某敗軍之將,大都督能留莊某一命已是僥幸,哪里還敢說什么安好。”
“呵呵,看來莊將軍對本都督有所不滿呀。”
“不敢,此乃莊某心里話,何況大都督能厚葬施將軍,已是施恩,只是舊主尸骨未寒,莊某如今又是階下囚,心中恍惚罷了。”莊巖不亢不卑地回答,畢竟是高級將領,雖然是武將,這些話聽起來似乎沒什么,可心中的不服氣同樣是明顯的。
朱怡成笑笑也不在意,這人打了敗仗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何況他的主將施世驃已死,作為副將的莊巖能對朱怡成有好臉色才怪,能說這些話已是不錯了。
“莊將軍是哪里人?也是福建的么?”朱怡成喝了口茶,笑而問其他。
莊巖遲疑了一下,回答說他是福建泉州府的,朱怡成點點頭,這福建泉州府可是出了不少名人,遠的說鄭成功他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鄭芝龍就是泉州人,至于施瑯、施世驃父子也是泉州人,前面說過福建水師中老鄉多,莊巖是泉州人也不奇怪。
當即,朱怡成就從泉州一地的海貿歷史開始和莊巖聊了起來,最先聊的是宋朝時期的海貿,又從當年的鄭家發家聊起,然后聊到后來鄭成功收復臺灣,接著又聊起了施家父子反叛鄭家投靠清王朝,其中不僅聊他們當年起家的情況,更說了些關于海軍、海戰尤其是鄭家縱橫南海和后來收復臺灣的一些往事,作為水師副將的莊巖起先并未在意,可逐漸神色有些改變,因為朱怡成的有些話和觀點頗為新穎,初聽上去沒什么,但細細思量很有道理,而且對于水師作戰似乎也不陌生,倒令他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