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的好!”周忠良當即拍手大贊道:“王爺如此謀劃可謂讓我等大開眼界,如真能拿武昌,再加上朱將軍的水師遏制長江水道,清狗到時候根本就拿我等毫無辦法。”
周忠良雖說是拍馬屁,可他的話卻沒說錯,武昌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可謂長江重鎮,又是連接南北的要地。拿下武昌意義重大,如果真能達到這步當然好,可是高進還是有些遲疑,畢竟武昌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江西雖然沒有提督,但作為重鎮的武昌卻有清軍一個鎮綠營分別駐扎九江和武昌兩地,就算有朱老六的水師幫助也比較困難。要知道朱老六的所謂水師只不過是在鄱陽湖干沒本錢買賣的水匪罷了,平日里搞搞偷襲、干翻幾條商船還馬馬虎虎,真打起來別說和由福建水師為主題組建的寧波水師了,就連清軍的長江水師都比不上。
對于這,袁奇卻胸有成竹,這些日子躲在鄱陽湖他也不是什么都沒做,一直在悄悄謀劃著。的確武昌難打,但他對于武昌是勢在必得,也只有拿下武昌袁奇的義軍才有可進可退的資本,至于如何拿下武昌,袁奇暫時還不能說,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了。
在蘇松戰場,朱怡成最終還是選擇了回軍的策略。他可不是在解放戰爭中百戰百勝的林大將軍,雖然這一年來朱怡成成長極快,甚至帶著寧波義軍從一群殘兵敗將逐漸發展到如今的規模,甚至連敗清軍,但從整體來講朱怡成是占了后世眼光和清軍被袁奇、祝建才等義軍吸引住的機會趁勢而起的便宜。
無論是最初在寧波打敗施世驃的福建水師,還是現在在蘇松接連戰敗師懿德的江南提督本部,或者是同里滅掉歐陽凱的蘇松鎮,這幾仗說白了一是對方輕敵,二來是朱怡成的情報準確,三來是寧波軍隊的火器裝備精良,再加上幾次作戰朱怡成都提前設好了圈套,一步步引誘清軍上鉤,然后最終以絕對優勢兵力打了清軍一個毫無防備,這才有最后的勝利。
但從整體來講,朱怡成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量,再加上一直以來謹慎從事的心理,他并不敢太過冒險。一旦年羹堯趁自己主力在蘇松突然出兵寧波,而自己又回師救援不及的話,那么其后果是無法想象的。
事實同樣如此,當朱怡成帶著本部人馬回師寧波,留董大山部繼續在蘇松同清軍周旋的時候,浙江巡撫年羹堯還真的出兵了。
作為巡撫的年羹堯是文官,雖說巡撫自有撫標兵,這是歸屬于巡撫直屬的一支部隊,可從人數來講并不算多。因為浙江自康熙四十七年來一直有義軍起義,甚至杭州還差一點兒被袁奇攻下,所以浙江巡撫的撫標規模相比其他省份要大些,但也只不過三千人不到而已。
如果僅僅是這三千人,任憑年羹堯的本事再大也無濟于事,靠著僅僅這些人馬就要拿下寧波,就算是陳慶之再生恐怕也不可能。不過年羹堯就是年羹堯,他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憑著康熙對他的信任再加上殷化行之前讓他整頓浙江地方的軍令暫時未收回的漏洞,年羹堯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說動了衢州鎮總兵,再加上被占了寧波后只能暫留杭州以東的定海鎮主力,兩鎮兵力再加撫標本部,足有二萬余人。
年羹堯把這二萬人分為二部,首尾呼應,左右并進,由杭州出軍先至紹興,隨后就在紹興駐扎了下來,派出各路探子不斷搜索紹興以東的義軍情況,而大軍在其后穩扎穩打,步步逼進,幾日后年羹堯部抵達余姚以西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