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此人的確不簡單,如今蘇松方面的壓力可不小,再加上兩廣兵力北上,陳五顯恐怕抵擋不住,一旦陳五顯部被清軍所滅,那么南邊的年羹堯就沒了后顧之憂。再加上袁奇、祝建才等部的日子也不好過,如果他們兩部也被打敗的話,清廷就能完全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了……。”
廖煥之畢竟是做過清廷知縣的人,對于康熙的稱呼并沒像朱怡成那樣直稱康麻子,不過對目前局勢來看,清廷反應如此之快,又如此動員之大,不由得有些心憂。
微微點點頭,朱怡成雖然口中對康熙不屑一顧,可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康熙的能耐。其實在正式登位宣告天下之前,朱怡成已經考慮到這個因素,一旦自己宣布身份,重登監國之位后,清廷必然有所反應。可是,康熙現在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而且其反撲的兇狠姿態更是讓人心驚。
廖煥之所說的不錯,現在形式的確不太好,尤其是中原的祝建才和在武昌的袁奇部,中原腹地本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其兩部雖然現在看起來兵強馬壯,所占地盤也不小,可畢竟戰斗力比不上清軍精銳。現在清廷不僅調動幾省兵力圍攻,還把看家底的八旗騎兵和豐臺大營一部精銳都拿了出來,一旦袁、祝兩人抵擋不住的話,那么麻煩就大了。
另外,陳五顯在福建腹地的對清軍的牽制對于寧波方面來講更是重要,正是因為陳五顯的牽制才使得寧波拿下溫州后形成了對福建壓制的狀態。同時也是寧波方面有余力在蘇松面對兩江總督的反擊,牢牢掌握崇明、松江地盤的基礎。
“鄔先生,您怎么看?”廖煥之愁眉苦臉,相反鄔思道卻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清廷無非是想以勢壓人罷了。”鄔思道笑笑道:“如今天下大局基本已成,清廷如此反應是再正常不過,畢竟江南亂成一團,湖廣也不好過,如此下去清廷根本就無法承受。如不能盡快平地地方,恢復生產,那么來年后北方必然大亂。監國和廖先生可別忘了,現在漕運已被我軍切斷,長江中游也為袁奇部所控制,一旦南北連成一線,不就劃江而治了么?”
“鄔先生的意思是說……?”廖煥之先是一愣,緊接著眼前頓時一亮。
鄔思道點頭道:“自去年以來,江南糧荒,各地欠收,清廷國庫空虛,如今漕運斷絕,再加上各地烽火四起,清廷上下很清楚,如果不能盡快平定地方,那么時間一長是肯定吃不消的,這也是清廷如此反應的原因。”
廖煥之點點頭:“這話沒錯,如果能頂住清廷攻勢,那么對方內部必然會有大變,而我們需要等的就是這個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以袁、祝和陳五顯部現在的情況恐怕頂不了多久,這局又如何破?”
“簡單!”鄔思道笑了笑,起身拿起竹仗朝著墻上掛著地圖一處用力戳了戳道:“以守為攻,以亂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