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藍理手中的馬鞭就重重抽了下去,那親兵統領一聲慘叫中腦袋上頓時多了條血淋淋的鞭痕。
“你算什么東西?趙弘燦和管源忠都不敢對老夫如此大呼小叫,一個區區親兵統領居然敢攔住老夫去路?老夫身有軍中要事,膽敢阻攔者……殺!”
藍理可是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老將,雖然如今年紀大了,可這身上的殺氣卻依舊猛烈,當他兩眼圓瞪,目光冰冷透露出殺意的時候,那親兵統領嚇得連叫都不敢叫出聲來,兩腿忍不住微微顫抖,再也不敢阻攔。
但院中的動靜已驚動了正廳的人,正當藍理轉身繼續朝正廳走去的時候,趙弘燦和管源忠主動走了出來。
“我倒以為是誰,原來是藍帥,藍帥為何如此大的火氣?是否本帥的人得罪了藍帥您老人家?”趙弘燦滿面笑容,遠遠就朝著藍理拱手。雖說他是總督,可藍理不僅是兩廣提督,更是康熙所封的鎮朔將軍,其地位并不比他低,再加上藍理的資格老,在軍中威望高,而且又深得康熙信任,在趙弘燦面前一直都是平起平坐。
“藍帥!”廣州將軍管源忠在一旁同樣拱了拱手,見到他們兩人,藍理再不待見必要的禮節還是要做的,當即也拱手行了禮。
“藍帥今日來可是找本帥的?其實藍帥不來本帥也準備派人去請藍帥,現在藍帥來了正好。”趙弘燦上前笑呵呵地說道,也不知道他這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藍理沒好氣道:“老夫可不敢讓趙帥來請,今日老夫前來是向兩位詢問,為何擅自從廣東、福建交接處撤軍?而且未通知年羹堯部就帶兵后撤,致使年羹堯如今陷入反賊包圍之中,如此所為究竟是何人的命令?如此做難道就不怕寒了天下將士之心么?”
藍理絲毫不客氣的直接發問,趙弘燦和管源忠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同時笑了起來。
趙弘燦長嘆一聲,誠懇道:“原來藍帥氣勢洶洶是興師問罪來了,呵呵,此事是本帥和管將軍商量后決定的,未能及時通知藍帥實在是本帥之過。不過藍帥剛才的話也說的過了,本帥之所以這么做主要還是考慮到這廣州防御的要事,如今反賊勢大,更已依托海上力量在新安登陸,藍帥也知新安至廣州僅只有幾百里,一旦反賊直接北上,這廣州必然有大戰爆發。如此,如廣州不保,這廣東如何能保?一旦廣州陷落,廣東各處再有兵力駐守也是無濟于事。”
“是呀藍帥,趙大帥所言極是,我等也是為確保廣州萬無一失才做如此下策。藍帥同反賊交過手,當深知反賊的厲害,如果不能集中兵力的話,一旦讓反賊各個擊破反而會得不償失啊!”管源忠在一旁也如此道。
藍理冷著臉:“就算如此,那為何不通知年羹堯同時撤軍?畢竟年羹堯還是閩浙總督,他手下也有數萬兵力,如此力量白白丟失難道就是二位所說的集中兵力以御強敵的策略?”
“這個……。”趙弘燦頓了頓,同管源忠暗暗交換了下眼神后這才道:“藍帥誤會了,并非是我等不通知年大帥,只不過事發突然,派出去聯絡的人未能想到反賊進軍速度如此之快而已。”
如此當面說瞎話,藍理心中更是憤怒,可事到如今也無法挽回,他只能期待年羹堯能盡力拖住明軍,或者想辦法逃出生天吧。但就算這樣,這廣州如何守還是沒太多把握,當藍理詢問此事后,趙弘燦和管源忠卻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他們告訴藍理此事不用煩惱,因為他們已有辦法了,而且就在藍理來前就在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