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人,不必如此吧?”趙弘燦當然明白阿靈阿這么做的道理,笑著搖頭道。
“我來廣西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未能和趙大人一聚,今日借此地,我想還是坦誠相待的為好,以免趙大人有所誤會。”阿靈阿放下酒杯坐下,神色平靜地說道。
趙弘燦輕嘆了聲,一手拿起酒杯,看了眼阿靈阿:“阿大人,要真說起來還是趙某連累了你,這杯酒趙某給你賠個不是。”
說完,趙弘燦舉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而阿靈阿神色復雜的望著趙弘燦,卻沒其他絲毫動作。
趙弘燦拿起酒壺,給雙方倒滿了,放下酒壺道:“有些話我也不必多說了,如今之局面從一開始就并非我所想,這一步步走來也是無奈之舉。阿大人來廣西多日,趙某多有怠慢,還請不要怪罪。”
緊接著,趙弘燦又舉杯一口飲盡。這時阿靈阿終于拿起了面前的酒杯,遲疑了下后也喝干了杯中的酒。
見到如此,趙弘燦臉上露出了笑容,屋里的氣氛也變得緩和了許多。
阿靈阿喝完酒,輕嘆了一聲,開口道:“今日請趙大人來,我只想問一問趙大人今后的打算。趙大人花費如此代價練就精兵,不會只想自保吧?”
“自保如何?有他意又如何?”趙弘燦故意問道,阿靈阿眼中精光一閃,卻不開口,趙弘燦笑了笑,如自問自答道:“其實我這樣做既是自保,又是為我大清啊!”
見阿靈阿投來詢問的目光,趙弘燦嘆道:“阿大人難道以為我趙某有心存天下之志?如果這么想的話就大錯特錯。我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如果讓我督撫一地,或者入朝執掌一部,都無問題,但要讓我逐鹿天下,那也太瞧得起我趙弘燦了。更何況,假如我想投明,早在廣州之時就能率部反水,直接投靠偽明了,何必跑來這廣西貧乏之地受苦呢?阿大人應該知道偽明帝并非心胸狹窄之人,就連廖煥之一介七品縣令都是得到重用,更位及人臣,難道我趙弘燦堂堂兩廣總督就不能得以重用么?”
給自己再倒滿了酒,趙弘燦又是一飲而盡,隨后又道:“今日阿大人請我來,其實趙某非常清楚阿大人想問什么,在此也沒外人,趙某就直言不諱了。之前廣東之事究竟如何,我趙某是否犯有大罪,想來阿大人是最清楚不過的人。聯絡澳門,利誘對方出兵,以制偽明水師,以保廣東。難道我做錯了么?就算有錯,那也是小錯,何必用如此罪名來問我的罪?再者,如朝廷和皇上要追究責任,大可直接明令下旨,又何必暗中做兔死狗烹之舉?實在令人寒心不止!趙某今日要同阿大人說一句話,我趙弘燦生是大清之人,死是大清之鬼!但要讓我趙弘燦背負不白之怨,這萬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