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明?”
崔錫恒望著眼前的上海港,他簡直不敢想象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繁華的城市,更讓下面人告訴他,上海在幾年前還只是一個偏僻的小漁港的時候,崔錫恒更是感到震驚。
眼前的上海,不僅繁花似錦,更有一種勃勃生機,林立在外灘的那些建筑每一幢都是如此高大精美,最正中的幾幢就連大王的王宮也比之不及,可這些樓宇聽說卻只是些商行的總部而已,區區商人,連士人都不是,如何能有德居之?簡直不可思議。
除此之外,來來往往的明人個個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精神氣,還有那些隨處可見的西夷,或穿著明服,或依舊作原來打扮,說著流利或結結巴巴的漢話,同明人進行交流。
在碼頭上,一條條巨大無比的船只停泊著,從船上不斷有無數貨物卸下或裝船,碼頭之外更是熱鬧非凡,商戶遍地,人來人往,卻始終井井有條,看得崔錫恒是目瞪口呆。
“崔大人,明國的人來了。”正當崔錫恒目不暇接的時候,陪同他出行的佐郎金興魯提醒道,這才把崔錫恒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下鴻臚寺少卿汪洋見過朝鮮使臣,貴使可是禮曹參判崔錫恒崔大人?”一個四十來歲,身著從五品官服的男子面帶笑容上前詢問道。
連忙整整衣冠,崔錫恒絲毫不敢怠慢,雖說他是禮曹參判,在朝鮮王國也算得上是從二品高官了。六曹,相當于大明的六部,而禮曹也就是禮部在朝鮮的稱呼。至于參判,相當于大明的禮部侍郎之職。不過同如日中天的大明相比,朝鮮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國,所以面對汪洋,崔錫恒依舊以下臣身份拜見。
“下國使臣,禮曹參判崔錫恒見過汪大人,有勞汪大人前來迎接,下臣感激不盡。”崔錫恒的漢話說的很標準,口音中基本聽不出有什么生硬。
“崔大人說的哪里話,崔大人遠道前來一定辛苦了,我已為崔大人安排好了住處,這些日子還請先在上海歇息一下,等軍機處公文一到,隨后再又我安排您前往京師面圣如何?”汪洋和顏悅色道。
“謝過汪大人,不過下官受我國大王之重托,身有國書和王命在身,所以還是想盡快前往京師面圣,不知汪大人是否可以替下官想想辦法,盡量提前安排?”崔錫恒連忙道謝,但同時又露出迫切的表情,見汪洋似乎有些遲疑,崔錫恒上前一步拉住了汪洋的手不住懇求,但同時藏在袖中的金餅也順勢悄悄塞進了汪洋手中。
只覺得手里一沉,汪洋頓時心中有數,趁著收手的機會那塊金餅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到了袖中。隨后,汪洋裝模作樣地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容本官盡快稟報上去,想來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