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赫壽全身的肥肉情不自禁地顫抖著,臉色更是變的慘白。
但是,他卻對此無能為力,如今的他幾乎已失去了所有權利,所謂的漕運總督,再無往日的半分權勢可言,甚至連他手中可以調動的漕丁也屈指可數。
至于文棟也好不到哪里去,相比赫壽稍強些的,就是淮安府的衙役還歸文棟管轄,可這些衙役加起來也不過百余人而已,再者這些人又能派得上什么用處?
“不對!”赫壽在惶惶不安的時候猛然想起一件事,他急切地問道:“這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對啊,岳鐘琪密報康熙一事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自己的職位要比文棟高,朝中也有老關系在,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事那么文棟又是如此知曉的呢?
文棟輕聲道:“有人偷偷告訴我的。”
“有人?這消息……。”
“這個赫兄盡管放心,消息絕對可靠!”文棟正色道。
赫壽想了想,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希望:“文兄,你這朋友能否替你我美言幾句?只要能讓皇上放我一條生路,我赫壽甘愿獻出全部家財,赫壽可對天發誓,今后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赫壽是個聰明人,他從文棟的話中聽到了一絲希望,既然如此隱秘的事都能知曉,那么此人肯定是建興皇帝身邊的重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康熙已死了,這躺在棺材里尸體估計也早爛得差不多了,現在是建興皇帝當朝,只要建興皇帝開口保他,那么自己就是逃過這一難。
雖說在岳鐘琪的敲詐勒索下,赫壽剩余的家產已不多了,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勉強擠一擠再掏給數十萬還是拿得出來的。拿這些錢買自己的命,這筆買賣可以一做,再者建興皇帝登基時間不長,赫壽作為一方大員從地位來講還是有份量的,保下自己,然后自己以漕運總督的身份全力支持建興皇帝,這對于風雨飄搖的新朝來講也是件好事。
但赫壽萬萬沒有想到,文棟搖了搖頭,見到他搖頭赫壽的剛提起的心頓時又落了下去,轉瞬間滿面死灰。
“難道說自己終究逃不過這一死么?”赫壽幾乎要絕望了,兩行老淚情不自禁落了下來。
“赫兄不必如此。”文棟見他這樣忍不住勸道。
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赫壽帶著咽嗚聲道:“我知道……我懂……文兄呀,我赫某的家財就交給文兄了,赫某死就死了,但赫某有一事相求,還請文兄看在同赫某多年的交情份上照顧以下赫某的家眷,如今亂世已到,赫某也不作他求,只愿文兄能讓他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