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顯要么不動,要動就是雷霆萬鈞。
一日之間,福州大小衙門全部被查封,收容和收押的官員、吏員,再加上不少當地富商的商號和宅院同樣被查封,總人數超過了三百人,可謂一網打盡。
接著,還有廈門和兩府的州縣,同樣有不少官吏富商在沒反應過來前就落網,這些人加在一起已近五百。
當然了,這些人不可能都是卷入此案的人,陳五顯之所以這樣做是避免意外,先控制住所有人然后進行刪選,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先刪選后再逐一抓捕,因為根據他拿到的證據顯示,福建上下已經差不多全爛掉了,自三司到下面普通小吏牽扯其中的無數,也許福建各衙門之間也有潔身自好者,但卻是極少數。
查封了這些衙門,自然會影響福州甚至整個福建的運行,不過陳五顯早就有所準備,從廣東臨時調動的官員協助接替了一部分政務,同時福州知府崔宏毅暫代承宣布政使司之職,同時陳五顯還第一時間把情況寫成奏折,通過錦衣衛的渠道連夜送往南京,以求圣裁。
這一日,正是朝會的日子,一大早各朝臣就來到宮外等候,隨著時間到了,宮門打開,所有人按著品級和職銜魚貫而入,等入了宮后,各自先在殿外等候。
廖煥之的年齡漸漸大了,這些年他作為首席軍機大臣可以說辛苦的很。尤其是隨著中原之戰的結束和漠北的意外發生,整個軍機處每日里都是處理不完的事件,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就像昨天,廖煥之根本就沒回過家,一直在軍機處值守,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簡單洗梳換上朝服,然后來到了這里。
按理說,從軍機處入宮可以走別門,廖煥之根本就不用那么辛苦,但他明白地位越高越不能飛揚跋扈的道理,何況他更清楚朱怡成是一個喜歡官員守規矩的主,所以他還是和其他官員一樣等候在宮門外,隨后同大家一起入了宮。
熬了一夜,廖煥之覺得腦袋有些暈沉,抬起袖子用藏在袖中的薄荷放在鼻下嗅了嗅,這才讓自己清醒了些。
作為首席軍機大臣,他自然是排在前列,可是當他向左右望去的時候頓時皺起了眉,因為在他邊上居然少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軍機大臣、左都御史史貽直。
在軍機處,排列第一的當然是廖煥之,至于原本第二位的是鄔思道。但隨著鄔思道退出軍機,史貽直被選中入了軍機后,這排名就改了,眼下第一依舊是廖煥之,而接下來分別是董大山、王東、王樊,史貽直排在最后。
上朝的隊列文武分離,雖然都為軍機大臣,但史貽直是文官,自然是在廖煥之的這排,可是在廖煥之身后卻只有王樊而不見史貽直的身影,這讓廖煥之感到有些奇怪。
“史中堂呢?你可見他人在何處?”廖煥之壓低聲音問。
王樊還沒發現史貽直不在,直到廖煥之問起這才回頭望去,看了幾眼頓時也覺得奇怪,因為他沒看見史貽直。
“奇怪,怎么不見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