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這個二十出頭,樣貌清秀的太監有些做導游的天賦,跟著朱怡成身邊對于各處建筑如數家珍,而且還有些眼色,每當朱怡成在一處停下腳步,似乎對某一處有所興趣的時候,這個小太監就能很及時地為朱怡成講解這地方的來歷和典故。
這樣一來,倒是讓朱怡成興致勃勃,一邊游著一邊看著四周的景色,走了足足一個時辰后,朱怡成有些累了,恰好不遠處有處水榭,當即決定在此歇息一會兒。
坐下不久,很快就有宮女端來了茶水瓜果這些,喝著甘香的茶水,今日的陽光明媚,照著花園中含苞欲放的花木令人心曠神怡。
喝了幾口茶水,聽著小太監對這水榭的講解,朱怡成突然興起,問了問小太監的名字和籍貫。
聽得皇帝問起這話,小太監頓時又驚又喜,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朱怡成問起這些就表示他入了皇帝的法眼,也是他的機遇。
“回皇爺的話,奴裨是保定人氏,入宮前叫江文堰,入宮后宮里給奴裨起了個小江子的名號……。”
“江文堰,這個名字倒是不錯,普通人家起這名的可是少見呀。”朱怡成聽后頓時笑道。
“皇爺圣明。”小江子垂首道:“奴裨家中原本有些薄產,祖父曾經中過秀才,奴裨的名字還是當年祖父給起的。后來祖父過世,家中又遭遇變故,奴裨十二歲那年凈了身子入了宮,一直在宮中呆到如今。”
“是何變故?”朱怡成饒有興趣地問。
小江子遲疑了下,這才說道:“回皇爺的話,奴裨家當年被圈了皇莊,家中之地被奪,家父告狀無門悲憤交加,后又遭人陷害慘死獄中,家父死后家母過不多日郁郁而終,奴裨無奈這才……。”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小江子也是可憐人。朱怡成心中這樣想到,不過他也不可能只聽對方幾句話就相信,目光朝著站在小江子身邊的太監望去,這個太監是從南京跟隨他來的,一直都在身旁聽差,雖然僅只有最低的太監品級,但對于現在的大明來講,也算是太監中的大太監了。
見他微微點頭,朱怡成這才肯定這小江子所言不虛,再加上現在宮中留下來的人都經過核查,都不會有什么問題,而且這小江子也沒那么大的膽量欺騙自己。
對于小江子所說的圈皇莊一事,朱怡成之前只是聽說過,畢竟他久在江南,江南這邊雖然也有皇莊,但情況卻和北方不同。要知道滿清入關后勢力大多集中在北地,而保定靠近北京更是當年圈地的重地。
早在滿清剛剛入關的時候,跑馬圈地就導致許多百姓家破人亡,而后來雖然康熙親政后緩和了許多,但這種事卻一直都沒停止過。甚至可以直到歷史上滿清中后期這種情況也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