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京營一事,孫嘉淦、何顯祖和曾逸書三人并未說話,明顯就是打著醬油。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們三人在這件事上沒有發言權,不僅是因為他們只是軍機行走,更重要的是他們三人中前兩者可以說是純粹的文官,而曾逸書在眾人中資格最弱,再加上他的本職是戶部右侍郎,在軍事問題上不便說話。
不過對于馬功成部的戰略部署,曾逸書就無法沉默了,畢竟這么大的戰略目標所需要的后勤壓力是極大的。雖然現在大明的國力異常強盛,可要準備并支持持續如此之久的全盤計劃,戶部的壓力不小。
王樊如今人在南京,所以在北京真正主持戶部日常工作的其實是曾逸書。實話說,曾逸書是進士出身,他當年考的是進士科不是明算,作為讀圣賢書的他原本對經濟可以講是一竅不通。
不過曾逸書在擔任軍機中書之后,平日里都在軍機處坐班,同各軍機大臣時間呆的長了,尤其是有些時候代軍機處理事務的時候漸漸學了不少。再者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好友兼妹夫黃履莊平日來往密切,從黃履莊處明白了不少書中未有的道理。
同其他讀書人相比,曾逸書原本就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要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和黃履莊這樣的人成為好友了。正是如此,再加上如今大明的商業風氣,曾逸書早就明白了要做一個能臣僅僅靠讀幾本圣賢書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官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所考慮的問題和判斷能力必須要全面,其中就包括經濟之道。
正是這樣曾逸書在軍機處的時候和王樊走的比較近,也從王樊處學了不少關于經濟的知識。這也是朱怡成后來準備重用曾逸書,同時提拔他為戶部右侍郎的主要原因。
在莊巖講完后,曾逸書開始匯報物資的準備情況和后續的一系列準備方案。他不愧在軍機處鍛煉了這么多年,匯報起來條理分明,準備充分。對于一些資金上的問題曾逸書只是一筆帶過,因為他很清楚這場仗是必須要打的,朝廷的財力雖然因為這仗會有些吃緊,可這絕對不能影響到全局的部署。
再說了,隨著呂宋的拿下,大明幾乎已經控制了整個南海,而現在大明海軍已經按計劃準備攻占柔佛,只要打下柔佛,那么南海就成了大明的后花園,這對于大明海貿的飛躍和獲利是極其有利的。
因為這些原因,就算有短時間的經濟壓力戶部也能解決,所以這時候在朱怡成面前叫苦是件不明智的事。聰明的曾逸書僅只簡單地提了兩句,隨后就把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面,隨著他的講述,在場眾人都心中暗嘆。
“后生可畏啊!”半瞇著眼,廖煥之心中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曾逸書他自然是不陌生,畢竟在軍機處擔任中書這么多年了,同樣也在廖煥之手下干了那么久。
原本,廖煥之就覺得曾逸書是個可造之才,但卻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短短幾年內就會被朱怡成提拔到如此高度。他不得不承認,朱怡成的眼光過人,能夠看出曾逸書的不凡之處,更為朱怡成現在安排曾逸書作為之后軍機處的接班人選而感覺到佩服萬分。
相比其他人,廖煥之年齡最大,資格除了董大山外也算最老。他以當年七品知縣的身份一直做到如今大明的首席軍機,可以說位及人臣。隨著任期的將至,廖煥之心里已經沒有了什么進取心,只想著安安穩穩到時候退下來,然后得一個三師的職位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