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罵完了貝和諾,轉眼馬上又要寄人籬下,這讓誠親王的臉皮有些拉不下,畢竟他是當今皇帝的弟弟,又是手握兵權的親王啊!
一時間,誠親王遲疑不決,內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讓他面對現實清醒考慮,而另一個卻又激動萬分不肯服軟。
在這種情況下,誠親王陷入了兩難地步,遲疑了半天都未下決定。
這時候,還是副將蘇肯明白這個主子的想法,畢竟他是誠親王最信任的奴才,當即清了清嗓子就道:“王爺近日操勞國事,是否精力不濟?既然如此,奴才當為王爺排憂解難,來人啊!”
喊了一聲,外面走來幾個親兵,站在門口望著里面,卻一時間敢入內,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蘇肯有些生氣開口道:“你們幾個狗奴才,沒看見王爺身子骨不好么?還不快扶王爺后面去歇著?對了,把軍中太醫喊來看看王爺,如果王爺有什么問題,老子就要了你們幾個奴才的狗頭!”說完,對著誠親王就道:“王爺,之后大局還得王爺您來主持,眼下王爺的身子可不能再熬了,您還是歇息的為好,千萬不要累著身子骨啊!”
“是啊王爺,您是擎天之柱,您要是垮了我等奴才怎么辦?”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這時候,誠親王勉強要站起,卻掙扎著站不起身,坐在椅中的人整個搖搖欲墜,嘴里偏偏還說著大清危難,自己哪里有時間休息的話。隨后在蘇肯帶著親兵親自上前,把誠親王從椅中扶起,這才半扶半就地把他送回了后面歇息。
等誠親王離開,在場眾人終于松了口氣。這個王爺走了,大家的心也就能放下了,接下來也不必有什么顧慮,關鍵就是琢磨如何撤離險地的安排。
蘇肯作為副將誠親王不在自然是他做主,而且他這么做也是眾望所歸。時間不等人,他也不客套,直接說了說目前局勢還有周邊的變動,當即指出必須要搶時間撤向云南,一旦行動晚的話,各部包圍過來,那么他們都插翅也難逃了。
時間非常緊張,蘇肯作為副將自然對誠親王各部了如指掌,當即一道道命令下達,在場眾人無不應從。
半個時辰后,所有安排全部處理完畢,眾人也各自分頭準備去了,蘇肯在本部坐鎮,同時把情況匯報給“病重”無法起身的誠親王。
在誠親王的默許下,一切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第三日,誠親王部完成準備開始撤離,可誰想此時撤離已經有些稍晚了,當得知貝和諾帶兵全線撤出貴州的消息傳開后,各方面勢力不約而同地開始動了起來,尤其是在四川的岳鐘琪更是早就等著這一日了。
誠親王部前腳剛走,明軍就由四川而處,前鋒三千人尾隨追擊,后續更有萬余大軍氣勢洶洶而來。就連靠近城親王部的高進部同樣蠢蠢欲動,派出一支兵力由東向西展開進攻。
這時虧得蘇肯沉著冷靜,早就有所安排,他派出一員參將領一部占住西進要道的幾處城池,以此為依抵抗追兵,為大部轉進贏得時間。
同時主力火速西進,隨后再趁著貴陽空虛的混亂狀況直接從各土司和頭人的勢力范圍銜接處猛沖過去,一時間倒也沒什么人膽敢阻攔。
可想法雖然是好,應對也沒問題,但是終究人人算不如天算。趙弘燦擺在貴陽東邊的主力仿佛提前一步知道誠親王部要轉進云南的消息一般,并沒有同地方土司和頭人等爭奪貴陽的地盤,以填補清軍撤離的真空,而是和蘇肯轉進一樣猛插猛打,最終兩部在離云南還有二百多里的一處直接撞上了。
這時候,連續轉進的誠親王部已是疲憊不堪,再加上一路前來大仗雖然沒有,但是小仗不斷,更不用為了攔住岳鐘琪和高進部的棄子現在已經完全沒了退路,擺明著是為大部犧牲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