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滔渙的話讓崔錫恒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如對方說的那樣,如今事鬧到現在已經不是簡單可以收拾的了。
最初,這事件的起因是因為老論派首領金春澤的死,從而導致老論派群情憤怒,開始對少論派進行報復。
可事后仔細想想,這金春澤的死真是少論派干的么?顯然這里面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假如這件事真是少論派干的,那么為何在金春澤死后少論派不提前發動,從而把老論派一舉殲滅呢?
反倒是老論派先出了手,對少論派的幾位重臣展開了屠殺,也正是因為如此少論派在面臨死亡的威脅下不顧一切開始反抗,從而導致朝中兩派分別脅持了國主和王世子,各自稱為正統,指責對方為判逆,廝殺不休,鬧到眼下的地步。
打到現在,雙方可以說已筋疲力盡,無論是老論還是少論,這兩派可以說是旗鼓相當,誰都暫時滅不了誰,誰也奈何不了誰。到這時候,一開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兩派主要人物也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察覺到當時出事的問題了。
雖然暫時還未查明真相,可再打下去對于兩派沒有絲毫好處。而且更要命的是大明駐朝鮮大臣就在漢城內,而且其官邸差一點兒就被亂戰的士兵給攻破,如果不是兩派即時醒悟并且制止的話,也許黃滔渙早就死在亂軍中了。
黃滔渙不是普通人,這可是大明的重臣,堂堂駐朝鮮大臣二品大員。一旦黃滔渙死在漢城,大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可想而知,這也是兩派之后約束部下把此地劃為禁區,并且分別派人來求見黃滔渙的原因。
崔錫恒張了張嘴,好不容易開口道:“黃大人,朝鮮一向尊大明為主,如今的情況也是我朝鮮君臣所不想看見的,事到如此,還請大人給朝鮮指一條明路,下官感激不盡!”
說著,崔錫恒以大禮向黃滔渙行禮,可誰想黃滔渙坐在那邊紋絲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黃大人!”崔錫恒悲切道:“我朝向來對大明忠心耿耿啊!今日下官前來別無他意只是……。”
不等崔錫恒把話說完,黃滔渙就擺了擺手:“如今朝鮮如何,想來你心中比本官更為清楚。先不說你一人能否決朝鮮一國之事,就算是朝鮮國主也尚且無法做主。如此這些話,你讓本官又如何相信?況且,此亂由何而出,想來爾等如今也明白過來了,這事能做得,但如何了解卻是難上加難,除非……。”
“除非什么?”
見崔錫恒急切的樣子,黃滔渙笑笑:“你兩派中人自謝于國事,如何?”
這句話如雷霆霹靂,震得崔錫恒目瞪口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