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正如朱一貴說的那樣,朝廷對朝鮮戰事的論功行賞主要是黃滔渙和張鰹等人,而作為真正平定朝鮮的朱一貴朝廷連半字都沒提,甚至在給朱一貴讓他離開朝鮮的命令中,朱怡成還用很嚴厲的口氣,以此來敲打他。
這點黃滔渙是心里清楚的,不過朱一貴身份不同,再加上又立有大功,而且如今他又是侯爵之尊,有些事大家知道就行了,無需再過多追究,再加上現在朱一貴這些話這些姿態雖然沒有認錯,可實際上其中的意思都明白,見好就收,給他一個臺階下吧。
“哼!”張鰹冷哼一聲。
朱一貴拍著額頭很愧疚道:“哎呀呀,這的確是兄弟的錯,要怪就怪兄弟我到了漢城后水土不副,突然就染上了傷寒。這朝鮮化外之地,不比本土,兄弟我不是擔心把病傳染給大家么,是兄弟的錯,今日兄弟給張帥和黃大人賠個不是……。”
說著,朱一貴鄭重其事地朝著兩人行禮,瞧著他這副樣子,張鰹還能說什么呢?只好緩和了表情勉強接受了朱一貴的道歉。
見麻煩事終于擺平,朱一貴瞬間又換上了一副笑容,大大咧咧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黃大人,張帥,我已接皇爺之令即日就要前往日本,接下來就是由北海道轉道去新明,這一去萬里,以后再見也不知要何時,今日前來是向兩位告辭的。”
聽朱一貴這么說,黃滔渙微微點頭,而張鰹略有驚訝后也馬上反應了過來。不管怎么說,朱一貴去新明之事早就定下來了,但他們沒想到會這么快,但聯想到朝鮮的情況,朱一貴的確也不再適合留在朝鮮,恐怕這也是朱怡成的意思。
“如此,我讓人安排一下,朱帥直接由南港登船東渡日本,如何?”張鰹問道。
“這樣再好不過,有張帥幫忙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朱一貴哈哈笑著點頭。
接著,他同兩人又聊了會兒,也不多坐就站起身告辭,離去之前張鰹不客氣地朝著朱一貴胸口捶了一下,罵了他一句后又道一路珍重,朱一貴笑著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見著朱一貴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張鰹心里倒是有些感慨,但同樣有著輕松。
“朱帥是個奇人啊!”黃滔渙在一旁說道,張鰹點點頭表示贊同,雖然朝鮮一事讓他很不高興,可不能否認朱一貴的能力,這點任憑誰都抹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