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看到了這點,孫嘉淦自然是不會錯過和董銘交好的機會,何況他們兩人原本就是故交,這層關系假如不用孫嘉淦還不如直接辭官回家種地算了,還當什么軍機大臣?
今天孫嘉淦之所以特意在此等著董銘,就是打著這個盤算,果然不出所料見到自己后董銘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這讓孫嘉淦頓時心中大定。
在知道董銘如今住在客棧的時候,孫嘉淦就提出為董銘重新安排住處,一省布政使住客棧這像什么話?這要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惜,董銘卻笑著拒絕了,說自己住在客棧也不錯,反正今日已經面圣了,接下來最多也就在京師呆上一兩天的功夫。朝廷眼下注重西南,自己為云南左布政使自然要盡快上任,不辜負朝廷期望。
見董銘直接拒絕,孫嘉淦也不勉強,不過他提出既然在京師見面,當年的承諾還是得遵守的。何況這一次董銘去云南赴任,作為朋友不僅是為他祝賀和餞行,同時作為軍機大臣的自己也想私下和董銘對云南政事安排溝通一下。
對此,董銘略一遲疑倒是答應了下來,隨后由孫嘉淦引著直接去了他的府邸,到了后讓下人弄了一桌酒菜,邊喝邊談。
之前蔣瑾入宮,朱怡成詢問西南之事,雖說有些敏感的東西并沒外露,可由于那次交談才確定了調任董銘至云南的決定,再加上這幾日朝廷又接連做出了幾項決策,其中不僅有讓讓岳鐘琪返京加官,還有對軍方各部人員的嘉獎和封賞,再加上又恢復岳王爺的武圣人之位……這些事看起來互不相干,但連起來仔細琢磨,自然就能品出其中三味。
董銘之前在山西,對于朝廷一些事不是很清楚,所以借著這次機會孫嘉淦就把這些事同董銘仔細地講了一講,以讓他心里有數。
果然,當董銘聽完孫嘉淦的講述后,頓時有些若有所思,過了片刻他舉起面前的酒杯:“錫公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日以此酒謝過錫公厚愛。”
“這哪里的話,你我兄弟之間何必講這些,再說你之前一直都在地方,此次來的又急,我也就是怕你什么都不清楚就去了云南這才同你講上一講罷了。來來來,我們同飲此杯。”
說著,孫嘉淦舉起酒杯同董銘碰了碰,隨后一飲而盡。
董銘是聰明人,要不也不會成為能吏。孫嘉淦說的這些雖然沒有直指,只是用平淡的語氣陳述事實,而且他說的這些事眼下朝廷已經在辦了,董銘假如有心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所以私下同他說這些就算傳了出去對于孫嘉淦而言也沒半點問題。
不過現在說和以后說,早些讓董銘知道和董銘事后從其他渠道知道,這其中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
再加上孫嘉淦只是點到為止,用這種方式好意提醒董銘,想來董銘心中自然是很清楚的。
所以當一杯酒下肚后,孫嘉淦也就徹底放心了。看來董銘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兩人的關系自然又近了一步,等董銘到了云南后施政之時,自己再在軍機處為他照應一二,這樣一來雙方就默契地成了自己人,這也是孫嘉淦今日宴請董銘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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