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岳廟之事順利完成,隨后岳鐘琪平日就住在京師的府中,除了有時候去陸軍部應卯外,他在京師的生活極為平淡,非但不和朝臣、軍中故交刻意交往,每日里只在家中讀書而已,又或者去總參謀部轉上一轉,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舉動。
一個月來,這位馳騁沙場,威名遠楊的大將軍仿佛就成了個閑人,非但如此還樂在其中。
這些,作為始作俑者的朱怡成自然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楚岳鐘琪這么做無論是真是假,都是為了向自己表明態度,以示誠意。
今天,朱怡成突然讓人把岳鐘琪給召了進了宮里,這讓岳鐘琪意外之余又有些忐忑,畢竟他回京的時間不久,如果在京中閑置半年一年的話,朱怡成再次召見還說得過去,可僅僅才不到兩個月就又召見他,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到了地方,岳鐘琪由小江子領著進了偏殿,見到朱怡成上前行禮,朱怡成笑瞇瞇地讓他坐,又讓小江子給岳大將軍上了杯茶,隨后問起了他這些日子看書心得。
對于皇帝的問話,岳鐘琪是絲毫不敢怠慢,而且他入宮前就知道皇帝一定會問這些,當即也不隱瞞實話實說。
聽著岳鐘琪的話,朱怡成微微點頭,等他講完后和顏悅色地贊賞和安慰了他一句,接著就道:“東美呀,你是將才,更是帥才,作為將帥理應在外征戰,這次朕把你從西南調回,雖因岳廟之事不得不為,但說起來是朕考慮不周,委屈你了。”
“皇……皇爺,您……臣不委屈,臣是大明的臣子,更是皇爺的臣子,只要皇爺一句話,就算是刀山火海,臣……。”
“好啦,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你的心朕是知道的,你的委屈朕也是明白的,作為大將軍,看著前線廝殺而自己卻只能每日讀書養氣無所事事,如是朕的話,恐怕……。”講到這,朱怡成笑了笑,擺擺手道:“朕這話不應該說,是朕的錯。”
“皇爺……。”岳鐘琪如今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更不明白朱怡成又為什么會對自己說這些。
正當他心中遲疑,同時又忐忑不安的時候,朱怡成又道:“你是不是以為朕是覺得你功大蓋主,打算把你晾起來?”
“臣……臣不敢……。”這時候的岳鐘琪已驚地跪了下來,額頭滿是汗水。
朱怡成笑了笑,語氣緩和道:“其實朕這么做讓你誤會也是正常不過,別說是你了,就連朝中軍中誤會的人也不少,不過朕真心不是此意,東美,你可信否?”
岳鐘琪的汗水頓時如同小溪一般流淌,這話讓他怎么回?說信?還是說不信都不好。
就在這時候,朱怡成嘆了口氣,主動為他解圍:“其實讓你回來,朕是另有大用。岳廟一事暫且不說,東美,朕問一問你,這些日子將養家里,可還有再上戰場之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