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方才說到動情之處,正一把一把抹著鼻涕眼淚,偏偏半路殺出來個不識趣的文瑄,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好啊,如今連游手好閑的你也敢來教訓我了!”鐵牛說話的同時,用手撐地搖晃著站了起來,伸出食指憤怒的指向文瑄。
文瑄沒有理會鐵牛的嘲諷,面向眾人大聲問道:“敢問各位,違反教規飲酒且醉者,該如何懲處?”
旁邊的村民支吾著說道:“輕者禁閉三日,重者驅逐出教。”
“輕重又該如何區別?”文瑄的音調又提高了幾分。
“獨飲者為輕,誤事者為重。”
“如此說來,關你三日是倒是網開一面了。”文瑄面無表情地看向鐵牛。
“討打!”鐵牛帶著渾身酒氣,掄起了沙包大的拳頭砸了過去。
文瑄怎能沒有防備?叉在身后的雙手都未曾動彈,只是輕輕一閃便輕松避開了這如雷般的鐵拳。
“瑄兒!”
“瑄公子!”
雖然在與元兵打斗的時候已經展露了非凡的身手,但眼下面對的畢竟是五大三粗,體格彪悍的鐵牛,這一拳若是砸到他的面門,恐怕鼻梁眼眶都會被打斷,眾人不由得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為文瑄擔憂。
醉酒的鐵牛雖然身軀有些搖晃,但出手的力道和速度卻絲毫不弱,一擊不成便立刻變拳成爪橫掃過去。
面對行云流水的攻勢,文瑄自然不會硬抗,只是利用身形靈動的優勢接連閃躲。
“給我站住!”
鐵牛喝了幾大壇烈酒,神智早已不清,被文瑄引著遛了幾圈之后便愈加頭暈目眩,只得停在原地彎下腰連連喘氣。
“喝了這么多酒,胃里脹得很吧?我來幫幫你!”文瑄揚起嘴角,趁鐵牛不注意繞到了他的側面,提膝一撞,正中鐵牛卷曲的腹部。
鐵牛吃痛捂著腹部跪在了地上,同時胃里也翻江倒海起來,“嗚”的一聲就吐了起來。
“麻煩大家找根繩子將他捆上,待他醒酒了再做懲處。”
村民們也擔心鐵牛再次因醉酒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即刻找來繩索將鐵牛捆了個結結實實。
“乳娘,還需再勞煩您給他弄些醒酒的藥來。”文瑄退了回來低聲沖李乳娘道。
“放心吧,我這就去。”李乳娘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文顯忠強撐起一絲笑意走過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做得不錯。”話落之后便獨自一人蹣跚地向前走去,任誰都看得出他臉上的傷懷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