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船山據傳是由大禹所乘之船被巨浪掀翻所化,加之其地處靈秀,風水絕佳,所以歷朝歷代都有高僧名士匯聚于此。
明教能將這里發展成為隱世的總舵,手筆不可謂不大。
奇地必出奇人,奇人則必生奇事。
緩步登山的首個時辰之內,文瑄光是從周氏嘴里聽到的各種趣聞奇事便足以寫一本令人嘖嘖稱奇的雜文逸談了。
上山的石階兩旁盡是一個又一個的佛像石刻,卻又無一重復,文瑄這也才明白了山下佛全寺名字的由來。
“如果說‘下山安樂’指的是山下的安樂村,想必稍后我們便會看到‘上山凈心’了吧?”
“我兒就是聰明,你瞧,前面就是凈心亭了。”周氏邊夸贊兒子邊用手指向了上方。
文瑄放眼望去,發現果然有一處規模不小的涼亭建在此處,亭前立著一塊碩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兩個豐潤的大字,正是文瑄念叨著的“凈心”二字。
凈心亭正建在山上內云溪和山下外云溪的交匯之處,涓涓溪水輕柔拍打著碎石發出悅耳的“叮咚”聲,讓身心不自主地放松起來。
文瑄接著向亭中望去,這才發現等在這里迎接他們的僅有一名黑衣人。
此人身披黑色帶帽長袍,將整個身體都籠罩了進去,面部覆著的一層黑色面罩擋住了面孔,除了能夠看出身材勻稱筆挺以外,連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看不出來。
“就一個人?這待遇是不是太寒酸了一些?”文瑄小聲嘀咕了一句。
“寒酸?明教教主親自下到半山處迎接,這全天底下有這個資格的只怕也不超過十個人,你爹勉強算是一個。”周氏的話中透著一絲自豪,說完拉著兒子跟在了文顯忠后面。
這人就是明教教主?文瑄看向他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能得教主親迎,文某榮幸之至。”走在最前面的文顯忠見到黑衣人后快步登上了幾層石階,站好后拱手見禮。
周氏則帶著文瑄微微躬身見禮。
黑衣人點了點頭權當回禮,緊跟著從面罩后面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文老不必多禮,這一次還多虧了您老人家主持大局。”
“這是文某分內之事。”
文顯忠客套了一句后接著道:“況且村子已被付之一炬,我……”
黑衣教主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徐徐說道:“若非文老明智,只怕明教如今的局面會更加糟糕。”
“難不成山外真的出事了?”文顯忠立刻聯想到了許農帶來的壞消息,臉色變得愈發緊繃起來。
“我也是昨夜才收到的密報,可文老又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是徐農說的。”
“青龍堂的箕火壇壇主?”黑衣教主的語氣有些驚訝。
“不錯。”文顯忠立刻將徐農的事復述了一遍,但關于他古怪的傷勢卻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