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盯著地上打滾的文瑄道:“這是噬心丹,中毒者每日會不定時發作數次,每次毒發便要持續半個時辰,雖不致命但也常有中毒者不堪忍受奇癢自殘而死。
我身上并未帶著解藥,眼下我們也無法立即脫身,你只有自己忍過這半個時辰了,就當是對你無禮的懲罰吧。”
這種灼心蝕骨之癢連半刻都難以忍受,她竟然說要忍耐半個時辰?早知道會如此還不如不動手去挾持她了。
文瑄心中懊悔不已,但眼下也并沒有后悔藥可吃,不停掙扎著的同時余光突然掃到了遠處的水潭。
報著能盡可能止癢的希望,文瑄勉強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朝水潭跑去。
“別下去!”黑衣女子立刻驚呼了一聲,這可是碧水寒潭啊!
可奇癢難耐的文瑄哪還能聽得住勸,一頭便扎了進去。
水潭清澈的碧波立刻泛出了巨大的波紋,然后散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細小漣漪,看上去更加好看。
但身處其中的文瑄卻只有一個感覺——冷!
明明正值盛夏,可這個古怪水潭的水溫卻近乎于冰點,寒冷的感覺立刻充斥了文瑄的全身,勉強將噬心丹的藥效給蓋了過去。
糟了,他不會是凍死在里面了吧?黑衣女子突然變得忐忑不安。
她從未使用過噬心丹,眼下也不過是想小小懲戒文瑄一下,沒成想兄長給他的毒藥會有這么強的藥效。
“文瑄!文瑄!”黑衣女子跪在岸邊沖著水潭里呼喊起來,心中替文瑄擔心不已,急得險些哭了出來。
正當她打算跳下去尋文瑄的時候,水面突然一響,文瑄從她面前的水潭里冒出了頭來,雙手急匆匆地抓向岸邊。
“我先拉你上來!”黑衣女子說著便將文瑄給拽了上來。
文瑄被冰冷徹骨的潭水凍得發抖,無奈地道:“這潭水怎么也有這么大的古怪?”
話音剛落,噬心丹的毒性又將他引入無邊的痛癢之中,不自主地蜷縮起了身體。
“你的繩……繩索還在嗎?”文瑄瑟縮著身體問道。
“在!”黑衣女子說著便重新將繩索掏了出來。
“麻煩姑娘將我綁起來。”
“好。”黑衣女子知道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趕緊按照文瑄的話去做,將他的雙手雙腳都分別捆了起來,以免自殘。
盡管如此,噬心的疼痛還是讓文瑄無法忍耐,苦笑著哀求道:“姑娘,那個帶有麻藥的飛針也請再賜我一枚吧。”
黑衣女子也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是強捏著我的脖子要解藥么?這次怎么反倒又求著人家用飛針刺你了?”
狼狽不堪的文瑄尷尬不已,常年打雁的他今日反倒被大雁啄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