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片刻之后便對支支吾吾的沐沖沒了興趣,又湊到了文瑄身邊。
“病秧子,你叫什么名字?”安寧笑起來時臉上的兩個酒窩甚是好看。
“病秧子?”文瑄疑惑地問。
“我瞧你沉默寡言的,又是個弱不禁風的身板,想必定是病秧子咯!”安寧嬉笑著回道。
沐沖聽見后在一旁不停地偷笑,文瑄則無奈地道:“在下名叫文瑄。”
安寧挪揄道:“文瑄?奇怪的名字,我倒覺得還不如病秧子好聽。”
“隨你怎么叫吧。”文瑄也拿這個活潑的少女沒有辦法。
有了安寧的加入,一行人的臉上都多了些笑意,走在山路上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沉悶。
妙語連珠的安寧對宗傳師徒極為尊敬,是以雖然急著去看法會,但也耐著性子陪師徒一路參拜佛龕佛像。
由于法會的原因,平日里闃無一人的進寺小道如今已人滿為患,又過了半個時辰,眾人才終于趕到了后山的平臺之上,之所將地點定在這開闊地帶,便是因為寺中長老預料到了參會的人數眾多,靈隱寺的院落無論如何也是擠不下這么多人的。
莊重的經幡,低誦的佛號,裊裊的香霧,一處平淡無奇的廣場此刻因一場盛**會的召開而變得如同佛門圣地一般。
僧侶與香客參會的位置略有不同,因而宗傳師徒與文瑄等人見禮后便先行離開了。
“一想到這樣莊嚴的法會稍后便要被仇四干擾,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沐沖湊在文瑄耳旁道。
文瑄輕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只希望他們不要鬧得太過分。”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說什么?”安寧好奇地問。
“待會你就知道了。”文瑄故作神秘地道。
話音剛落,廣場臨時搭建的木臺上便走上了三人,為首的正是靈隱寺赫赫有名的新主持輔良法師,走在他身后的有兩人,穿著華美官服的是剛調任江浙丞相的康里崉崉,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輕色目男子,赫然是與文瑄在覆船山下交過手的李察罕!
李察罕在山下一戰中雖然扮為普通士兵,但文瑄從其身手來看也只知道他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所以見到他現身此處,文瑄雖然驚訝,但也不算意外。
不待文瑄深思,一旁的康里安寧驚呼道:“我爹怎么也來了?好嘛,竟然什么都瞞著我!”
“你爹?”文瑄疑惑地問,“你是說臺上穿著官服的那個?”
安寧點了點頭,“對呀,我叫康里安寧,我爹是康里崉崉,這有什么說不通的么?”
文瑄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自己之所以答應安寧同行,便是看準了她色目貴族的身份。若在法會上發生些不測,自己也好將她當做人質帶著沐沖逃離,可沒想到她竟然是江浙行省丞相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