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知道文瑄所指是自己的父親,急聲辯駁道:“我爹他不過是是受了那個壞和尚的蒙蔽,聽信了他的讒言罷了!”
文瑄深吸了口氣,沒有與她繼續爭辯,面無表情地道:“你我多說無益,是非功過自有世人評說,此事畢竟與你無關,回去繼續做你的相府千金吧。”
“病秧子!你這個混蛋!”安寧是康里崉崉的獨女,自幼在蜜糖罐中長大,哪受過這般屈辱,雙眼中頓時涌出委屈的淚水,哭嚎道:“待我回去一定要讓父親派人將你們都給殺了!”
一旁的沐沖心有不忍,走過去解開了捆在她手上的繩索,剛想出言安慰卻被安寧重重地推了一把,“滾開!臭木頭!”
沐沖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任由安寧推開客房怒氣沖沖地離開。
沐沖無奈地看向文瑄道:“畢竟是個沒什么經歷的女子,此番又是我們理虧,你這些話說的是不是太重了些?”
文瑄輕嘆了口氣,喃喃道:“亂世將至,屆時上至皇室貴族,下到黎民百姓,都免不了要遭受無法想象的磨難。相逢即是有緣,我們與她相識一場,與其說些騙人的鬼話哄騙她,倒不如讓她早些看清現實,領教人心的難以揣測……”
沐沖聽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待張口詢問文瑄法會上后面發生的事,樓下突然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
“不好,去看看!”
二人沖出客房,透過欄桿一看,正是安寧在下面大鬧了起來。
自認為被朋友利用和背叛了的康里安寧沖出客房后,對文瑄的冷言冷語越想越氣,順著樓梯下來后發揮了大小姐的刁蠻脾性,見到東西便砸,上前攔著的小二也被她賞了一巴掌。
“是誰叫你在此地胡亂撒野?”阿柒快步走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安寧一時掙脫不出,便輕咬銀牙威脅道:“我是江浙丞相康里崉崉的女兒,你敢攔我我便叫人將你的店給拆了!”
阿柒聽后正猶豫著要不要松手,心急的沐沖在上面喊道:“阿柒姑娘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她!”
阿柒原本還算冷靜,但聽了沐沖這般火上澆油的話后心中立刻打翻了醋壇,杏目圓睜道:“她如此無禮,你居然還護著她,看來這便是你從杭州城替我摘回來的荷花了?”
不等沐沖解釋,阿柒便揚起手掌給了安寧一耳光,“我管你爹是誰?敢在我這里撒野就沒你的好果子吃!”
安寧本就情緒不穩,挨了一耳光后更是氣急,“你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須臾之間兩名女子已經動起手來,店里頓時亂作一團,看呆了樓下的老客們。
文瑄見狀沒好氣地道:“還不快去攔著你的阿柒姑娘?”
楞住了的沐沖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沖過去與店小二一起拉架。
沐沖拉開了阿柒,扶住她的肩膀道:“阿柒姑娘,你誤會了,她是……”
不待沐沖說完話,掙脫了店小二的安寧從柜上拿起一個花瓶就朝二人的方向砸來。
沐沖來不及拉著阿柒躲閃,只能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想用背部抵擋。
沒想到瓷器花瓶卻砸在了沐沖的頭上,鮮血立刻沿著被碎片刮破的傷口流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