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瑄等人定睛望去,只見一條條輕快的小船正簇擁著十余艘大船緩緩向岸邊而來。
“是官船!”盛文郁對方國珍此次入海劫糧的準備始終有所關注,知道他沒有帶一艘大船離島,因而第一時間就看出了那些大船赫然正是元廷的官船。
不多時,船只便逐一靠岸。
臉上掛笑的方國珍從船板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到文瑄面前躬身施禮,興奮地道:“方某不負恩公厚望,將這些官船連帶船上的元兵都給帶回來了!”
盛文郁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什么?元兵都給帶回來了?海道千戶德流于實呢?”
方國珍微微一笑,朝身后擺了擺手,方家老五方國珉立刻將被綁成粽子的德流于實給帶了過來。
方國珍拽住他的脖子后一腳踢在他的膝后,逼得德流于實跪了下來,然后才將塞在他嘴里的臟布取出。
德流于實吐出布團之后干嘔了一番,連連往出吐著口水,一路上骯臟的布團已經快要將他熏得暈了過去,更不必說沾到舌頭上的苦味。
盛文郁快步走到岸邊四處看了看,然后走回來拍著方國珍的肩膀道:“好你個方國珍,這是將這些元賊一個不差地都給綁回來了?”
方國珍嘿嘿一笑,“這些家伙蠢得很,我都已經將他們圍住了,竟然還在跟我討價還價,想要花錢買路。”
“無論如何,你這般手段盛某佩服,今晚的慶功宴上我定要親自敬你兩杯,好好地向你賠罪!”
盛文郁知道在海上統一調派船只有多麻煩,方國珍能夠做到兵不血刃地劫奪元廷漕運,確實有些本事。
方國珍也客氣道:“領兵之道,我還需多向盛兄請教才是。”
“船上裝的可都是糧食?”文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方國珍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德流于實道:“還有不少他私自運送的貨物。”
文瑄聞言眼睛一亮,看向德流于實道:“你做海道千戶這官職多久了?”
德流于實看了看不懷好意的眾人,生怕遭到什么酷刑和折磨,立即如實作答:“已有五年。”
“真是個軟骨頭!”鐵牛唾罵了一句,他最瞧不起屈服于武力之人。
方國珍笑吟吟地道:“這家伙骨頭雖軟,但卻有著坐地生財的本事,來生投胎到商賈人家沒準還能干出一番大事。”
“別……別殺我!”德流于實一聽這話嚇得魂不守舍,連連對著眾人磕頭跪拜,請求饒命。
“哦?還有這回事?”文瑄卻因此產生了興趣,詳細詢問方國珍擒獲他的過程。
方國珍遂將德流于實與他討價還價,計算利潤得失的事情講了一遍。
文瑄聽了之后面帶喜色,蹲到德流于實的面前,盯著他道:“你可想活命?”
“想!只要你們放過我,就算是當牛做馬我也不在話下!”德流于實抓到了救命稻草之后,不顧臉面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