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流于實立刻睜大了雙眼,“你這是要讓我也入伙?這與殺了我又有什么區別?而且朝廷若是知道我投靠了海寇,肯定不會放過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的家眷若是不在島上,只怕你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做事。”文瑄說罷看向沐沖道:“沐兄,勞煩你去將紙筆拿來。”
沐沖立刻會意,不多時就將筆墨紙硯拿來,文瑄則親自為德流于實松綁。
德流于實眉頭緊鎖,“你這又是何意?”
文瑄淡然以對,“取來紙筆,自然是要你寫信。”
“寫信?寫什么信?”
“自然給你家人寫信,讓他們都來這無憂島上安家。”
德流于實愕然道:“你這是要我們全家都入海隨你為寇?不可能!你干脆直接將我殺了算了,死了這條心吧!”
“逍遙海上,遠離朝堂,有何不好?你放心,你全家老小的一切用度都不用你操心,我會將他們安頓好的。”
涉及到親人的安危,德流于實也不再委曲求全,沉聲道:“可我若是答應了你,我全家老小豈不是都成了朝廷要犯?我的后代也將永無出頭之日,我若是不答應,也只不過是死我一條性命而已!”
文瑄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在讓你做選擇。你若是不答應,明日我保準就將你妻兒的腦袋送到你面前,而且會將你為官期間勾結海寇,賄賂官員的事情一一公之于眾,到時候只怕你既丟了性命,又保不住名聲。”
德流于實咬牙罵道:“你當真是卑鄙無恥!”
“我們可是海寇,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來?”
德流于實猶豫良久,還是無奈地接過了紙筆。
文瑄結果信后看了一眼,直接遞給了方國珍,“方兄,趁著官船被劫的事情元兵還不知道,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將他的親人家眷全部接到島上來。”
方國珍自是遵命照辦,向德流于實詢問清楚了他家的住處以后,立刻叫上幾名好手乘船離岸。
文瑄接著又將目光看向了鐵牛和盛文郁。
“李兄,給我們的海道千戶大人安排一間干凈的屋子,好吃好喝地招待好他。”
“盛兄,卸糧的事就勞煩你費心了。”
二人自是點頭答應,分頭去辦。
文瑄將事情安排完之后才轉身回房。
隨侍左右的沐沖這才發問,“你留下他應該就是為了要摸清那些可以進行海上貿易的港口位置吧?”
“不錯,我們可不像那些平常的商人需要打點官員,就連隨船的人手也都是現成的,這要這種生意能夠做成,便可借由沈富之手不斷將換到手的奇珍異寶進行轉賣,如此一來,賺到手的可是暴利……”
沐沖聞言之后怔在原地良久才回神來,喃喃地道:“難怪你要如此重用沈富,將兩個分壇都交在了他的手上,原來從一開始就在打著這樣的主意,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文瑄輕笑不語,權當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