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們了,先下去歇息一會吧,此事等他醒了再議。”
兩名影衛立刻躬身退下。
沐沖在房中連連踱步,思索了半晌也沒有想出其中利害,只得出言問道:“王伏之故意誘蘇生上鉤,卻又沒有殺他,這是何意?”
文瑄低沉地道:“這是對我們的警告。”
“警告?”沐沖疑惑地問。
文瑄嘆了口氣,“他能設計圈套引誘蘇生上鉤,就證明已經將整個夜影的行動都看在了眼里,他就是想要告訴我,不要再查下去。”
“那他何不直接將夜影一鍋端了,殺個干凈不就完了?”
沐沖著說著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向文瑄道:“所以說這個王伏之很有可能不是我們的敵人,宛河村發生的古怪之處也都是在暗中相助,只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
文瑄挪揄道:“看來沐兄終于知道動腦了。”
沐沖瞪了他一眼,挑著眉頭問道:“那王伏之的事情還查么?”
“說起來這王伏之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此話怎講?”
“你我都是初次下山,連各個堂口和分壇的所在都還不清楚,又都與這王伏之非親非故,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暗中相助?如今又是手下留情,放了夜影一條生路。”
沐沖試探著道:“難道此人是為了明教大局著想?”
文瑄連連搖頭,“憑王伏之的手段,只怕蔡亂頭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真為明教著想,大可以親力親為,入海平叛,何必要費盡心機在暗處幫助我們呢?”
“你的意思是……”
文瑄輕吐了口氣,“我爹為了推翻元廷,不惜入身明教,我不相信他這么多年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沐沖得了文瑄的提示后恍然道:“難道王伏之是文伯的人?”
“你不覺得太過湊巧了么?我爹他歷來讓我小心行事,不要以身犯險,為何偏偏信里敢放心地讓我在浙東將動靜鬧大?王伏之為何早不入海晚不入海,偏偏等我在臺州的酒樓鬧出動靜,準備設計伏殺蔡亂頭時突然入海登島?”
沐沖笑道:“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兒子終究算計不過老子。既然是文伯的手筆,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難怪他敢如此放心地將你派到浙東平亂。”
文瑄搖頭苦笑,“我本不想過多地參與到明教的爭斗之中,但從如今的形勢來看,只怕我爹他早已深陷泥潭,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背后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王伏之既是文伯的人,那你說青龍堂之亂會不會就是由文伯……”
文瑄聽出了沐沖的言外之意,否定道:“我爹應該抱著與我同樣的想法,只是想利用明教的這重身份積攢實力罷了,沒理由主動挑起明教內亂。仇四叛教的事情我爹和彭堂主應該也都是后來才知情,否則定不會讓我以身犯險的。”
沐沖點了點頭,“文伯沒有直接將這些事情告知于你,應該也是想要借此對你磨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