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遵道當初持令擄走了文顯忠后,這牌子便歸還給了韓山童,韓山童又交給劉福通用來調度黃河泥人一事。
劉福通將此令暗中交還給韓凌玥,無疑是暗含了幾分深意的。
文瑄將令牌推回,微笑道:“不必擔心,他現在畢竟已經是明教的人,就算被我揭穿了計謀,也不至于跟我拼命。”
韓凌玥知道文瑄的身手極佳,因此沒有強求,只好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彭早住雖然本人是個平平無奇的庸人,但由于是彭大的獨子,所以也小有聲名,文瑄簡單詢問了下教眾便打探到了他的居所。
彭早住正在房間中因計謀被識破而煩悶不已,動手殺人并自盡的是父親最忠心的心腹,如今卻因保全自己而死,還不知道如何向父親交代。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彭早住驟然挺直了身體,手握刀柄,緊張無比。
彭早住猶豫著來到門前,努力平復思緒后拉開了房門。
“是你?”
彭早住見到破壞自己計劃的文瑄,心中更是驚恐,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此事是自己所為?
文瑄面無表情地道:“彭兄弟。”
“文,文堂主……您是有什么事情尋我嗎?”彭早住忐忑問道。
文瑄繼而換上一行一副玩味的表情打趣道:“彭堂主不邀我進去坐坐么?”
彭早住愈發覺得文瑄來者不善,但還是無奈地側過身道了聲“請進。”
房間裝飾簡樸平常,卻很干凈。
文瑄得了主人的邀請后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去尋了凳子坐下,然后笑呵呵地四處打量。
文瑄表現得越是輕松,彭早住就越是緊張。
關上門后,轉身陪同他坐好,心虛地道:“文堂主親自來尋我,想必是圣女有所指示?您放心,但凡圣女吩咐,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哦?看不出來彭兄弟對圣女如此尊崇。”
“小文堂主這是說的哪里話?既然我已投身明教,便再也不會計較著從前的身份,圣女在我們明教地位超然,我哪敢心存半點不敬。”
文瑄呵呵一笑,然后緩慢將袖子挽上去,將被砸傷的左臂露出,用右手輕輕碰了碰,吃痛后還故意發出“嘶”的一聲,晃著腦袋道:“這一下砸得還真是狠啊!”
彭早住慌忙接話道:“唉!這些不懂規矩的!也是平日里粗魯慣了,有事情解決不就行了,非得動手!”
話音剛落,文瑄停了手上的所有動作,直直的盯視著彭早住的眼睛,“彭兄弟方才并不在場,卻怎么知道發生了何事,還說得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彭早住微微一怔,心道糟了,不自覺間竟然說錯了話,于是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噢!事后立刻有兄弟向我稟報了此事,畏罪自殺的二人是我爹的舊部,父親既然不在,便是因我統領不力才釀成此禍,就算文堂主不來,我也是準備去向圣女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