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太多太多的撲朔迷離,太多太多的恩怨情仇,交織往復之間無論如何也理不清個頭緒,文瑄想要提把樸刀將這些盤根錯節的關系盡數斬斷,可又偏偏被命運扼住了咽喉,不敢輕舉妄動,只怕一不留神就墮入深淵之中。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文瑄睜開了眼睛,韓凌玥也回過神來,二人對視之間都感受到了對方的萬般無奈,卻日漸濃郁的情愫。
韓凌玥喃喃自語:“真不敢想象,我居然要帶著大伙要去奪取城池。”
“我替你去便可,這點小事怎么勞煩圣女親往。”
“這一次沐沖他們不在身邊,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可是很惜命的,你安心坐鎮后方等我的好消息便可。”
“嗯,我等你。”韓凌玥認真地點頭。
文瑄站起身后沒有回頭,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留背后的一襲紅裙孑然而舞。
覺情毒味苦,難解遣相思。
待陌上花開,嫁為君婦。
……
毛貴正擦拭著心愛坐騎的鞍轡,準備出發,察覺到背后的氣息,便轉過頭來。
“咦,文堂主?您怎么來了?”
趕來的文瑄攤手一笑,“你們冒死行事,我這個戒律堂主總不至于躲在圣女背后吧?”
毛貴做事向來謹慎,且深知文瑄與他是一路人,對于文瑄的參與自是欣喜異常,“文堂主能親往徐州自是好事,只不過……”
文瑄試探著接話,“只不過要小心彭早住和趙均用吧?放心,此等鼠輩我還沒有放在眼里。”
毛貴一笑,“看來是我多慮了。”
二人遂結伴趕赴徐州,同彭、趙兩部籌商對策……
幾日以后。
徐州的酒館之中,彭大父子正坐在一起。
彭大把弄著手中酒碗,意味深長地看著兒子,“我來徐州不過月余,你倒在蕭縣做了不少好事。”
彭早住自知在蕭縣做錯了事,不知如何在圣女和文瑄面前自處,便只能觍顏來徐州尋找父親。
“爹,這次是我做錯了。”
“那你說說,錯在哪了?”
彭早住悻然道:“既然投身明教,就該與他們同心同德,不該耍這些小手段。”
“放屁!”彭大將酒碗重重砸在木制桌面上,酒水飛濺得到處都是。
“與這有什么關系,還不是你做事不夠縝密?”
彭早住垂首挨罵,絲毫不敢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