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被徐先生殺了,弟兄們快沖啊!”上蔡首戰中喪父的中年男子頗為聰明,知道兩軍交戰士氣最為重要的道理,所以立刻舉起兵器呼嚎,引領著身后的人繼續向前沖鋒。
眼見短兵相接之后己方落在了下風,又有一名親信將領陣前被殺,鞏卜班勃然大怒,咆哮著道:“取我的兵器來!”
身后的親衛知道鞏卜班這是動了真火,不敢怠慢,立刻將他的流星鐵錘給扛了上來。
“全軍沖鋒!這群賊人一個不留,全都給我碎尸萬段!”
暴怒的鞏卜班再也沒有耐心等待下去,拎起自己的兵器后立刻發出了全軍出擊的將令。
部隊后方的鼓兵聞言立刻掄起鼓槌,“咚咚咚”的戰鼓聲立刻將戰場的戰況烘托至了第二個階段。
由于人數差距過大,且都是步卒,紅巾軍一波沖鋒之后便陷入了纏斗之中。
此刻元兵戰鼓一響,兵力又懸殊幾十倍之巨,紅巾軍的攻勢頃刻之間便已瓦解。
面對人潮的圍攻,紅巾軍殘余部隊即使拿出了死戰的決心和勇氣,也仍然只有被屠戮的份。
怕疼的年輕義軍被轟天的戰鼓聲嚇得雙腿發抖,卻還拼了命地向前揮動柴刀,卻被后面來的冰冷刀刃砍掉了頭顱。
失去父親的中年男子渾身是傷,兵器脫手而出便撲倒元兵用牙去咬對方,與對面同歸于盡。
徐縣令騎著的黃鬃馬也未能繼續堅持下去,被元兵用長兵摜穿了身體,轟然倒地。
徐縣令和韓咬兒背靠著背抵擋四面八方的攻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戰友一個又一個地倒下,整場戰斗持續了不到一刻鐘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越來越多的元兵涌上前了,他們手握長兵將二人圍在場內,逼得他們進退不得。
直到鞏卜班縱馬趕到,元兵才讓出了一條通道,讓自己的主將宣判二人的死亡。
拎著鐵錘的鞏卜班高坐于馬上,俯視著二人質問:“你們殺了追隨我多年的下屬。”
韓咬兒并不害怕鞏卜班陰森的語氣,反倒變得輕松起來,嘿笑著道:“只可惜你不能做第三個我手下亡魂。”
“第三個?”
鞏卜班聞言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陰沉,“也速哥也是你殺的?”
“也速哥?就是那個喊著‘阿卜阿卜’的孬種?沒錯,就是被老子親手砍了的,他的腦袋還被我當作夜壺用了一次。”韓咬兒竭盡所能地逞口舌之快。
“你們的那些騎兵呢?從實招來!”鞏卜班接著質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一次交手的壯漢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待韓咬兒回答,徐縣令突然狂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我們還當你們為何久久不來進攻,原來是害怕了!你們帶來的部隊足有數萬人,竟然被區區千騎給嚇得在此耽擱了這么多時日,也不怕傳揚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韓咬兒也立刻明白了過來,當即大笑了起來,“元廷果然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你們這群孬種連給爺爺提鞋都不配!”
這二人一唱一和,無疑最大化地激怒了鞏卜班,如韓咬兒所言,數萬大軍竟被不足千人的亂賊給擋住了這么多天,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他的臉只怕都要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