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桑,趁著畫面播放字幕時,看了看手中電影的信息介紹,翻譯過來叫作王的女人!
主演其他人不太熟悉,只有一人他印象深刻,這人就是程風,對于程風的演技他是清楚的,被西方觀眾稱之為東方繆斯。
繆斯在西方神話體系中則是戲劇之神,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
亞利桑清楚的知道,當漢尼拔、小丑這兩個角色橫空出世之時,他就被程風那顛倒眾生的表演,那種讓人發自內心里的戰栗氣場所深深折服。
為此他急忙抬頭,想著看看,這一次這個來自東方的表演藝術天才,能給他帶來怎樣的觀影體驗。
幕布上……
這出鬧戲,在一九二四年的深冬開場,京城鬧市,媚態盈盈的妓女抱著一清秀男童,在寒風人群中穿梭,來到敞亮的戲園子里,仿佛這一遭勢在必行,終是敵不過貧窮和低賤,不得已讓自己的心結了冰。
橫生的畸形手指,隨著母親的刀起刀落,蝶衣的希望,在呼喊中頃刻隨著那指一同滅絕。
此刻亞利桑看著眼前的一切,動容了,他似乎看到在亂世茍活于世的孩子,那顆被現實摧殘剝落的心。
接著這孩子燒掉母親唯一的信物,本想就此在戲園子中度過凄慘的一生,緊閉的心扉,卻因為一個稍顯年長的小男孩而漸漸復蘇。
小男孩俠骨柔腸,英雄救美,暖被窩,擋板子,甘受罰。
二人一柔一剛,一個如同寒霜中的梅花,一個就像是六月的烈陽,彼此依偎在一起,蝶衣緊緊地摟著小樓,仿佛怕失去了他,而小樓對蝶衣也是靜靜的愛護著………
看到這包括亞利桑在內的其他評委,心中升起了異樣的漣漪,酥麻間帶著些許悸動,渴望卻也謹慎。
而接著所有觀看電影的評委都不住的搖頭,劇情中孩子們學藝時的殘酷,讓他們開始心疼起來。
最終戲班子的小癩子沒能堅持下去,糖葫蘆還未下咽就離開了人世。
古人云:男怕夜奔,女怕思凡。
在師哥焦急殷切的目光下,他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吟出“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這一錯,便道盡了以后的迷茫滄桑。
雖是不了解京劇,可是亞利桑卻已經明白,他的心已被這叫小豆子的男孩給揪了起來。
在張府的第一折《霸王別姬》使他們有了名氣,也斷送了蝶衣的為人路。
張公公的淫爪就這樣伸向了不解又恐懼的少年,摧毀了他在現實中最后的尊嚴。
看著一個孩子,那含淚癡癡傻傻的模樣,亞利桑清楚這一次這孩子的人格算是被徹底摧毀了。
要想活下去,從心理學上來說,在巨大的心理創傷下,只能為自己打造一個脫離現實的精神世界,唯有如此才能使自己繼續生存下去。
正如亞利桑猜測的那樣,臺上的小豆子可以美若天仙,臺下卻已自認不是個東西!
他的精神世界便全部融到了戲中,因為現實中,他只不過是個被世界拋棄踐踏的孤兒,只有在戲里他和師哥,霸王和虞姬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純潔的。
時光飛逝,經年流轉……
程風飾演的程蝶衣登場了,他和段小樓終于成為了京城里最風光的角兒。
此時程風已是身戴琉璃冠冕,面抹胭粉紅云的程蝶衣,他傾其所有醉身于霸王別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