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讓偉大的夢想逐漸展開畫卷。
萬長生肯定不會動用家產來填這個無底洞,他想的就是首先要有個良性運轉的培訓校,才能談以后。
以萬長生在觀音廟刻章練出來的心態,只要能搞到錢推進自己的理想,那就沒什么不能折腰的,諂媚得費雪雁看了都有些難過。
還悄悄給黃敏發消息說師父這幾天辛苦得很,麻煩多照顧。
黃敏他們在群里早就明了萬長生這種態度了,更是連寢室都讓人去幫他收拾打理好,付仕亮等人還直接把自己換成了萬長生的室友,避免讓萬長生以后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情上面費心。
所以這讓蜀美今年的新生,很多想看看那個雙料狀元,聽說還差點被取消成績引發風波的風云人物到底是個什么三頭六臂的樣子。
現在多少覺得他是不是有點傲慢。
這也太大牌了點吧。
人嘛,總是會站在自己的角度,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揣測,擁有真正思辨能力的總是少數。
直到九月一號萬長生才真正的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走進蜀川美術學院的校門,而且還不是去教學樓,直接前往體育場那邊參加軍訓。
連軍訓迷彩服,都有上課的同伴給他帶到培訓校。
這回是沒有辦法了,萬長生叮囑許主任給新來的行政人員強調,再有家長訪問,一律集中到晚上見面,陸濤他們也在這個軍訓期,盡量多協助金牌導師上課,自己這幫人白天全都沒法過來上課協助,但晚課可以加強,速寫課就可以全挪到晚上。
最后又給費雪雁和徐朝暉吩咐要起好帶頭作用,關注整個培訓班級學生的動向,隨時報告。
感覺在這種事情上面,費雪雁比徐朝暉靠譜多了,只是眼鏡女生看著萬長生穿迷彩服的樣子,小聲提醒:“可別被隔壁影視表演班看見,小師娘又在問我有沒有女生打擾你呢。”
實在是萬長生穿上這最常在農民工朋友身上的迷彩服,都能被他的身形撐出架子來,在這個流行娘炮的年代,別有一種英武陽剛之氣。
所以就像杜雯穿運動校服的氣質一樣,衣服都一樣,得看誰來穿。
捏著武裝帶的萬長生嘿嘿笑兩聲,下樓時候真脫了迷彩服,只有里面一件印著大美培藝校的圓領衫,跑到街面坐公交車去學校,兩站路而已。
他從來都沒想過開上奔馳奧迪的豪車到學校來炫富,現在更是把自己當成最平常的學生。
早上八點不到,感覺滿街都是穿著迷彩服出來吃早餐的新生,萬長生難免有點小興奮,穿上迷彩服,學有些新生的樣子把武裝帶也系好,走進好幾次擦身而過,或者漫不經心的校門。
第一次端詳未來四年要生活學習的校區。
真是第一眼就注意到這個之前沒有在意過的校門。
怎么形容呢,以萬長生去過不多的學校來說,規規矩矩的校門肯定大多是左右兩個柱子,中間是鐵門或者卷閘,高檔點的氣派點的如平大那種可能還有牌坊,但總體來說都差不多,肯定是個門。
蜀美這里是什么呀,一排工廠鋼管那樣的管道彎彎曲曲的組成了拱形。
而且還不對稱,左邊是管道,右邊是斑駁的石塊壘砌接住落地。
上次在國家大劇院,萬長生才感受過這種有點工業風的藝術造型,一貫鉆研寫實風格、傳統風格的他,終于有點能欣賞這種東西了。
這個校門,也能算是一件作品吧?
萬長生是這么理解的,而且跟著一些迷彩服走進去幾步,忽然心有所動的回頭,仿佛看見了自己心中的門。
就是那個自己最近極少閑暇時候,都在勾勒的那個劇場舞臺的門洞。
從觀眾席看起來的舞臺,其實從后臺這個角度看過去就是個門洞。
這里看過去,那些密集的管道,旁邊的門衛崗亭什么的,就是那種舞臺門洞的感覺。
萬長生一直沒考慮好用什么來表達自己這種感受。
因為用繪畫的形式,始終是個平面,很難表達他心中想的那種,站在觀眾席上看是光鮮亮麗的萬眾敬仰,從后臺卻是有點孤獨的空曠。
可如果自己做成這樣的形式,就是眼前這個的藝術作品,不就能夠表達了?
觀眾可以在外面看,也可以在后面看,那么就可以做出這種反差了。
可又不能是個完全寫實的舞臺,這是一件需要高度概括的雕塑作品!
萬長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這種創作的**,極其旺盛的**。
他當然知道雕塑,但還沒把雕塑捏泥巴上升到美術學院大雅之堂的地步,甚至沒想到自己在觀音廟最不上心的做菩薩泥塑,是個獨立門類,更沒把打石頭刻碑石造型和泥塑放到一起。
可這一刻他無比心動,熾熱的心動。
迫不及待的想做個這樣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