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狗膽包天你!來人!拿下樊噲,重責一百軍棍!”
眼見劉季來真的,樊噲臉色一變,也是急了,連忙大喊,道:“沛公,城內大亂,我……”
不管樊噲如何大喊大叫,劉季只叫事先部署好的中軍衛士拿住樊噲,一陣呼嘯亂打。
劉季打定主意殺雞儆猴,自然不會在意樊噲的陳述,別說本來樊噲就有錯,就算沒有,他也會找一個理由。
亂棍紛亂呼嘯,啪|啪聲不絕,劉季仿佛沒有看到樊噲的凄慘,依舊憤然嘶聲大吼,道。
“打,打死這個屠夫!”
……
既然是演戲,就必須要演全套,中軍衛士得到劉季的示意,噼啪之下,用足了力氣。
片刻之間,樊噲一身鮮血,渾身上下血肉模糊,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一幕,讓全場將士大駭。
“嘩啦!”
紛紛跪倒在地,哭喊,道:“請沛公饒恕樊噲將軍,屠城一事,非將軍一人,我等甘愿受罰!”
與此同時,這一幕也刺激到了周勃,奮然脫去甲胄衣衫,光著膀子拱手,道:“周勃治軍不嚴!甘愿與樊將軍一起受責!”
劉季目光如炬,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樊噲,看了看光膀子的周勃,以及底下跪倒一片的軍士,道。
“都給我起來,聽我說!”
“諾。”
……
點頭應諾一聲,將士們唏噓站起,劉季沒有理會周勃,他清楚責罰已經夠了,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
有了全場將士與周勃這個臺階,他也該下了,心中念頭閃爍,劉季高聲對全場將士,道。
“楚軍滅秦,天下大道,成了大事,人人富貴,然而,要成事,就必須要有法度,我等都是粗貨,大字不識一籮筐,說的多了也記不住!”
“今日與武關,借此機會,劉季與全軍兄弟立約三則:日后不得屠城!不得殺降!不得搶劫奸|淫!”
說到第三個不得之時,劉季提赤霄劃破手掌,任由鮮血落下,一字一頓,道。
“凡有違抗,劉季親手宰了他狗娘養的,聽明白了么!”
……
“聽見了,明白了!”全場一片聲浪,三軍將士連忙高聲回答,仿佛聲音低一點,回應遲一點,就會顯得力度不夠。
看到這一幕,將士們振臂高呼,劉季清楚屠城這件事,已經到了收尾之時。
“至于打仗有功,劉季必有賞賜,若有不公,任何人,不分將軍還是士卒都可以來找我劉季說話!”
“誰混的日子過不下去,都來找我劉季,劉季既然領兄弟們起事,是要做人上人!”
劉季的聲音落在校場每一個人的耳中,一張張空頭支票開了出去,這讓大軍士氣不減反增,讓軍心更加凝聚。
……
“沛公不愧是天命之人,與三軍將士立約,在緩解屠城的影響之余,竟能更進一步凝聚軍心。”
張良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從這一刻開始,他對于劉季更為看好。因為他清楚,這個天下最后的勝利者,不是戰功赫赫的無敵將軍,而是政治眼光驚人的梟雄。